方译假装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只用低沉的声音喃喃说道:“早饭已经买好了,起来吃饭吧。”
“啊?”如果说刚才钟斐才带点沉睡的余韵,现在听到这句话也完全清醒了。她的生理期已经过去半个月,方译没有道理还给她买早餐。
方译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默不作声地把下巴蹭到她的颈窝上。清晨的他没有洗漱刮胡子,硬硬的胡子茬刮在钟斐娇嫩的脖颈上又疼又痒,逼得她小声呼叫:“哎呦,好痛。”
方译还是不依不饶地在她颈间蹭着,只不过力道放轻许多,试探地问道:“这样就不痛了吧?”
“什么毛病。”钟斐被他炽热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脸颊两侧悄悄爬上两团红晕,娇嗔一句后伸手遮住方译的双眼,“不许看了。”
她一觉醒来脸会水肿,而且睡姿难看,头发一定乱糟糟的。
“好好,我不看了。”方译笑道,温热的大手包裹着钟斐的手从眼上拿下,钟斐在这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看到小小的自己,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他捉着钟斐的手缓缓滑过自己的高挺的眉骨和鼻梁,灼人的目光直逼向钟斐,像把她放在火辣辣的阳光下炙烤,眼角微挑带着他独有的蛊惑,闭着眼睛深深地亲吻了一下钟斐的手心。
钟斐的心狂跳,却在他吻下的瞬间忘记跳动。时间仿佛静止,天地之间万物黯然,只剩他们二人,万千明媚只为他一人盛开。
钟斐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现,才是对的反应,更显得局促不安。
方译坦然一笑,捣乱似的在她的秀发上故意揉了揉,把毛躁凌乱的头发弄得更像一个鸡窝:“快来吃饭,一会水煎包该凉了,我还买了你最爱喝的五谷八宝粥。”
他趿拉好拖鞋,不紧不慢地走出卧室,只留下一脸懵的钟斐。钟斐后知后觉看着方译远去的背影,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巨型的面包卷,在床上兴奋地左翻右滚,从这头滚到那头。
她恍惚记得,昨夜是睡在沙发上的,今天居然在床上醒来。
上一次也是等方译回家等到睡着,结果被方译直接无视,她什么也没有盖就在沙发上呆了一个晚上,醒来腰酸背痛,好几天才缓过劲。昨夜方译居然把她弄到床上,说明他也在担心她会不会着凉。
得到这个认知的钟斐像是一只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在床上掉个头,近乎疯狂地接着滚来滚去。不然这股精气神消耗不完,她可能就要兴奋地尖叫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快活。
门被叩响,钟斐闻声看去,方译的手指弯曲放在门上,准备再敲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钟斐吐吐舌头,尴尬地把头缩回被窝筒里,等她再探出头的时候,门口哪里还见方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