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
钟斐洗了个战斗澡,可是还不知道方译有没有洗漱完毕。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觉得自己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实在是唐突,于是便自己圆场道:“想着和你约好要讲电话,怕你等着急了。”
方译轻笑,黑压压的眉毛舒展开来:“我不着急,你已经收拾好了吗?女生不都是护肤美容收拾好久吗?”
钟斐散着湿淋淋的长发,换了一条腿翘在凳子上,开始涂抹:“总有例外,今天就是一个例外。”
两个人都心领神会,可是方译迟迟没有接话茬,场面一度尴尬。
突然,方译满带歉意,不好意思笑道:“有人打我的电话,你稍等一下。”
“嗯嗯,好的,我等你。”钟斐心慢慢向下坠沉,这么晚,不知道是谁给他拨的电话。
月亮好圆,星斗冷清,钟斐望着窗外一时无言。只听方译接起电话,只喊了两个字“曼欣”,声音就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方译应该是拿了手机,刻意避开她,走到屋子的阳台和宋曼欣轻声细语地交谈。
钟斐能想象出来,两个人之间缱绻的对话和不能相守的无奈。
过了十几分钟,方译那头应该是讲完了电话,又重新拿起了电话机:“喂?”
钟斐把自己连同电话机埋在枕头下,四周的光线瞬间黑了下来,钟斐像迷失在山洞里,听着方译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空间里,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和方译说什么。
刚刚鼓起的一腔孤勇,又被这个电话打落在地,碎成一片烂瓦青泥,无人问津。
方译又“喂”了两声,显然带上了些许不耐。他生气的时候喜欢皱眉,眉心拧成一团,像是怎么也解不开的毛线团。钟斐都能想到此时他的表情,虽然无意试探方译心里到底给她留了多少位置,却还是期待方译能再坚持一会别挂电话,让她也感受一下被他重视的滋味。
可惜方译只坚持喊了三声,挂电话的时候还兀自嘟囔着:“睡得还挺快。”
钟斐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头发还没有擦干,就把头埋在枕头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去了店里。
钟斐不像方译,考上国内名牌大学,又出国读了研究生。她自从普通大学毕业,索性在家里的火锅店帮起了忙,好在大学期间读的也是管理,虽然比不上名校,好歹在自家火锅店派上用场。
但钟爸爸没有在公司给她安排工作,因为钟斐没有一点管理经验。而且钟爸爸看她玩心太重,决定先派她在总店学习一段时间。
好在钟斐比较亲和,虽然活泼但也识时务,没有领导的架子。再者,总店很多人都是跟着钟爸爸一起白手起家,钟斐在他们面前还要矮几寸,于是她对待这份工作更加谦虚谨慎。
店里的阮阿姨看见她这小脸煞白的样子,急急忙忙倒了杯温水递在她手边:“晚上头发不吹干,是不能睡觉的。现在你觉得自己年纪轻轻,老了可全是病。”
阮阿姨也是昭城火锅刚刚做起就跟着钟爸爸的老人,从小看着钟斐长大,她说的话钟斐不听让她很是生气。
她拿食指点着钟斐的额头,一戳一戳,说道:“等到你嘴歪眼斜,止不住流口水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钟斐一鼓作气,喝下一大杯热水,不好意思地吐舌:“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阮阿姨,我饿了,早上的粥有剩吗?”
阮阿姨佯装生气,从她手里抽走了玻璃杯,去后厨给她端早晨给她留的南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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