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处理好这些,也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连累老大爷,顾不得浑身湿透难受,问老大爷附近有没有能让人歇脚的地方,老大爷说山上有个山洞,叶青青请老大爷带路,让大哥叶长生将人扛到山洞里,生了一堆火,将剩下的几块猪肉干和一个肉包子留下,送老大爷回家,见老人家独自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叶青青心生怜悯,比之前说好的多给一百文,留下三百文钱,就当这事过去。
兄妹俩匆匆朝另一条山路往家赶。
周氏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随时可能生,只怕早就在家里等着急了,家里只有一个梅子在,根本顶不住事,她可不敢拿周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好在她出门前跟周氏说过路程远也许会回家晚点。
山路难行,再加上体力透支,刚才下水浑身都湿透了,风一吹还是很冷,走了没多久,叶青青是被大哥强势装在背篓里背回去的。
回到家周氏看着兄妹俩狼狈的样子,吓了个半死,一边落泪一边动作麻利的拿干衣裳给两人换上,又让梅子烧热水,给两人洗热水澡,叶青青让小丫头多切点姜熬点水,一人喝了一大碗驱寒,倒头就睡,但半夜还是发起了热,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煎熬中。
叶青青再次醒来又是三天后,周氏叶长生还有梅子都吓坏了,看到她醒来,周氏抱着她就哭,梅子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叶青青心里也难受,再看大哥,顶着个熊猫眼,满脸憔悴,眼睛里红红的,心里升起浓浓的愧疚,“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这个挖人心肝的臭丫头,你咋那么能耐呢?仗着自己投湖有经验?东西丢了就丢了,你咋还跳河里捞?”周氏一边打一边骂,直落泪。
叶青青知道,周氏就是心疼她,高高扬起的手总是青青落下,根本舍不得用力,好在大哥只说了他们串好的供词,没有说救人的事情。
“嘶——疼,娘,好疼。”叶青青戏精上身,嗷嗷直叫疼。
“怎么了?哪里疼?快给娘看看?”周氏立马就慌了。
叶青青捂着心口,笑得一脸狡黠,“是心口疼呢!娘心疼我,我也心疼娘呢!你们放心,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鬼门关走了一趟,叶青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对这弱小无助的家人来说有多重要,她再也不敢随意拿命去搏。
“你这臭丫头,现在还学会戏耍老娘了?看我不打死你……”
屋内屋外,小小的院子里充满了闹声,经久不散,叶青青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就在这一方破院。
叶青青后来才知道,那晚后第二日清泉河边,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冲进了老大爷的茅屋,逼问着有没有见到河里有人,老大爷记着叶青青的话,黑衣人将冰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说,只是当场被吓晕过去,那群人摸到山洞所在,却扑了个空,这已是后话。
叶青青病了三天,宋郎中来看过开了药方,大哥到镇上抓了五帖药,三帖药喝完,才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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