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陋?”
“嗯。”陈越说。
他们医院历史悠久,翻新过一回。新修的值班室空间大,放上下铺,休息就会比较好,但他更喜欢独立的小单间,正好他们骨科也只分到了这种单间。
房间里没有其他椅子,邬云云扫了圈,便在行军床边坐下。钢架有点硬,中间的布往下凹陷,是张老床了,或者有胖子把它睡到变形,总之有点铬屁股。
邬云云调整了下位置坐好,转头打量一圈。
陈越望着她。
邬云云视线转完,正好对上他:“看我干吗?”
陈越坐在电脑桌前:“你是第一个晚上不是因为生病到医院来找我的人。”
“还不许正常人来找你了?”
“不是。”陈越说,很难说出这种感觉。值班久了,其实会寂寞。护士也很忙,如果来找他基本就是有事。
“你前女友没来过吗?”邬云云把双手撑在行军床两边问。
“她不需要来找我。她是护士。偶尔会过来聊天。”可医生护士谈来谈去,最终都会绕回病人身上。陈越有时候很想要点无关的闲暇。
“……”邬云云眨巴眨巴眼,想到什么,“她今晚不会值班吧?”
陈越笑,怎么做贼心虚一样?王瑶提了离职,还没交接完。
“不是。”
“那就好。”邬云云说,找到个抱枕把玩,“我不太想碰见她,怪尴尬的。”
“我和她已经和平解决。”陈越把前几天跟王瑶的事跟邬云云说一遍,免得她还在那里担惊受怕。
“你好大方啊。陈越,你难道很有钱吗?”邬云云反而对于钱数感到很惊奇。
陈越觉得好笑,她居然不知道吗:“我们家之前就是租房的,正好碰上拆迁……”
“分到了多少钱?几位数?”邬云云好奇。
“八位数。”陈越斟酌了下说,“还有几套房产。”
目前这些房子还在出租,租金加起来比陈越月工资还高,所以刘香才天天呆在家里打麻将。
“哇。”邬云云惊叹。
“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有钱人,这么低调。”邬云云抛了下抱枕,“我之前相亲的矮子,才不过几百万,就把自己吹成了成功人士。”
邬云云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就有点想问,如果他们分手,不知道是不是也能……
陈越看出来,没好气道:“你要是想要钱,可以跟我结婚。”
“这不是来钱快吗?”邬云云辩解。
“你只看快,不看长远吗?”陈越说,“你要是想快,我们立刻就结婚。”
结婚是不能这么快结婚的。邬云云换了个话题:“陈越,你是什么科?”
“骨科。”
“为什么你不是妇产科医生,本来我还想找妇产科医生看看。”
“你有什么问题是我不知道的?”陈越问她。
“月经不规律。”邬云云说。
“这个过一段时间,我就把你养好。”
说得跟养猪似的,邬云云腹诽。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陈越,你穿了白大褂啊,我第一次见你穿白大褂,还蛮帅的。戴了眼镜,有种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感觉。”
“我对别人都是衣冠,只有对你是禽兽。”
“……”这话邬云云都快接不上了,这孩子自从开荤后,就在污言秽语的大道上一路狂奔,“我觉得你不应该叫陈医生,应该叫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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