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柯卿慢条斯理地把右腿搭在左腿上,手指在右膝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司南,抱歉,你等下,我去找他,一会儿送你回去。”
书房里,阮忠华和黄鹤依然在对奕,阮柯卿敲门后推门而入。
“爷爷!”
“卿卿啊,喏,那是你的胃药,你家的秘书送来的,送来就走了,都没等你……”
“爷爷!”阮柯卿沉了声。
这是她生气的预兆。
阮忠华却不以为意,“哎,老东西,你不准藏棋,别以为我不知道……卿卿,我是为你好,你们这些把戏都是老头子当年玩剩下的,在你和司南培养出感情之前,你也别回去了,公司自会有人打理。”
黄鹤眼观鼻,鼻观心,自觉的退出书房,阮家人‘打架’,池鱼要游远点儿。
阮柯卿坐到黄鹤原来的位置,重新摆好棋,走了第一步,“司南他并不适合我,爷爷,你该知道的。”
阮忠华:“可你对他感兴趣,喜欢他,喜欢就适合。”
阮柯卿:“喜欢和适合不一样,我和司南根本不是一类人。爷爷,司南太单纯了,他会受伤。”
阮忠华兵行险招,吃掉阮柯卿的炮,棋子的碰撞声打得老响。
“你还怕爷爷护不住,就算爷爷护不住,不是还有你?”
阮柯卿拿棋的手微抖,“爷爷,我护不住。”
阮忠华:“当年的事并不是你的错。”
阮柯卿:“但我也有责任,然然只有十八岁,爷爷,他只有十八岁。若不是我太自负,执意要去外面给他过生日,他们也不会死。我护不了任何人,爷爷,放过司南,他不适合。”
*
司南听完自家祖父的叙述,呆若木鸡,阮家人果然没有正常的。
阮忠华曾是国际xx部队里的头子,三子一女,每一个都正在为或曾为国争光。
三个儿子,一个死在任务中,一个在任务中受伤,至今还在国外疗伤。
好不容易举家转行,二儿子儿媳和孙子却死在三年前的仇杀中。
小女儿去向不明,不知道现在在哪国过生死一线牵的日子。
阮柯卿是三年前仇杀的唯一幸存者,爷爷奶奶年事高,公司面临各种危机,是她带着车祸时没好全的伤扛下了一切。
这样的女人,能不变态才是奇迹。
“司南,我不奢望你能对柯卿有多少情,但至少你帮帮她,她的心病太重了。她始终认为她爸妈和弟弟是因她而死,连续三年靠安眠药入睡,最近连安眠药也不起作用了……”
有用才怪,连吃三年,都有抗体了好吧。
“不对啊,昨天她可睡得香得很。”司南小声道。
黄鹤:“所以啊,只有你在她身边,她才这么放松,我可看见了,她对你不一样,对你笑得更不一样。”
司南使劲儿冲黄鹤眨眼,企图用卖萌来求放过。
“祖父,我就一个土得不能再土的富二代,只要坐吃等死就好,并没有什么拯救人的癖好。”
真是奇了个怪,自己祖父就一地主的放牛娃,突然有一天靠自己儿子买彩票中头彩的暴发户,怎么就认识了这么牛.逼的阮家爷爷?
*
阮柯卿出来就拉着司南往外走,爷爷是个不按套路走的人,是她失策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司南想起祖父的话。
“柯卿以前又乖又可爱,你忘啦,小时候你还把她惹哭过。”
司南盯着她的后脑勺看,鬼使神差把她头发给撩开了,一排缺了门牙的牙印有点儿扎眼。
阮柯卿停住脚,回头看着他,“司南,之前我撩拨你的事你当没发生过,我道歉,回去以后,你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