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这块破布都觉得纳闷,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的。衙役说当天搜查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这个东西,可到底是谁把它留在了这里呢?冯老爷也觉得事有蹊跷,就命人将破布带回衙门,又连夜提审福生。
福生在牢里早已只剩了半条命,正在牢房哭泣回忆,忽然来了几个差役吼着让他闭嘴,福生吓得马上收了声。打开牢门不由分说便来拉福生。福生见几个人大半夜气势汹汹地来,已为是要连夜杀他,就在官差的手接触到他胳膊的一瞬间,他一个机灵,屁股下边一阵温热潮湿,两条腿也没了知觉。就这么被两个官差拖着出了牢房。
一个差役拿着在福生家院子里找到的破布让他辨认,看到了这块破布顿时来了精神,原来这块绣了字的破布,跟他刚到家那天薛氏给他拿错那件衣服上绣的是同一个字,但是由于太破他也无法辨认是不是就是当天拿回来的那件衣服上的。师爷建议冯老爷提神裁缝铺掌柜,冯老爷点头应允,立刻命人连夜去裁缝铺拿人。带到高裁缝一问,说是一个外乡来的卖胭脂水粉叫卞永德的商贩来他店里做的这件衣服,有账本可以查验。高裁缝继续交待:虽然是卞永德做的衣服,可取衣服的时候来的却是个女人。那个女人把衣服取走后过了些时候又回来也做了同样的一件衣服,上面秀了个“福”字。现在已经做好了,不过这个女人一直没来取。
听了高裁缝所说,冯老爷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先命人将福生收了,又命人去裁缝铺把高裁缝刚才所说的那件衣服连同账本一同带回县衙。再命差人明日一早去传卞永德,复提薛氏,他要将案件重审。
次日,老爷升堂,到了堂上高裁缝一眼就认出,那天拿订票去取衣服的就是薛氏。冯老爷问薛氏:“那天去取走衣服的可是你吗?”薛氏点头说:“是!”老爷又问:“他的衣服为何你帮他取来?”薛氏缓声答道:“回老爷,小女子常到他店里去买些胭脂水粉,那日临走,他说店里生意忙,拿订票让我下次去的时候帮他把订做的衣服带来。小女子……”刚说到这,外面有人禀告说卞永德带到,老爷说了句:“带上来!”几个衙役押着卞永德走上大堂。卞永德上堂看到薛氏跪在那里便是一惊,马上低头向前跪下。这一举动被冯老爷看在眼里,他惊堂一响问道:“下面跪的可是卞永德吗?” 卞永德颤声回答:“正是小人……”老爷又问:“你可认得薛氏吗?”卞永德看都没看就说了句:“不认得!”冯老爷见他撒谎心里有气,问都没再继续问就叫人给他上了一顿板子,打得卞永德哭爹喊娘。“大胆刁民,你以为本府什么都不知道就传唤你来么?”冯老爷这么说是因为薛氏刚才说卞永德让她帮着取衣服,可他却谎称与薛氏不认得。可没想到卞永德也是个怂货,被老爷一问,以为露了馅,赶紧往上叩头慌忙回说:“大人明鉴!小人却是与那薛氏通奸,但都是因为她说她相公长期在外,一个人在家寂寞,多次找到小人小人才答应的啊!可那贝……”刚说到这,卞永德发现薛氏在那里瞪着他使眼色,他还没被打傻,想是自己说错了话便低下头,不言语了。冯老爷见他话说了一半就憋回去了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又听他说了个“贝”字心中琢磨:这厮想说的该不会和贝二的死有关吧?便说:“你刚才想说贝二吗?可是还有何事隐瞒不报?还想讨打么?”卞永德这次坚持说他与薛氏通奸绝无其他事情。冯老爷又问:“你可去过薛氏家吗?”卞永德说:“从未去过!”老爷又命人承上证物,有衙役将从福生家里取搜到的衣角拿上来给卞永德看,这孬虫吓得傻了眼,却还是死不承认,又命人扒看他的衣服,发现衣服都完好,没有发现少衣角的地方,只是在卞永德的腰上发现一处伤痕。
冯老爷见这卞永德尖嘴猴腮本就心有不爽,这卞永德又撒谎嘴硬,便不由分说吩咐左右再给他用刑,这不争气的卞永德听说老爷还要用刑吓得在堂上就尿了裤子,慌忙求饶。那冯老爷哪里肯听,当即就又给他上了一顿板子。这卞永德身体瘦弱,没喊几声便被打得晕了过去。老爷见他晕了,转头又问薛氏,可这次薛氏是一个字都不说。老爷问了几次,她都不回答,无奈之下给她上了夹棍,可这薛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讲。正当堂上僵持的时候师爷在老爷旁边一阵耳语,冯老爷听完微微皱了皱眉,点头说:“好吧!”又命人将卞永德泼醒,随即冯老爷厉声陈词:“那贝二尸体被发现时二目充血圆睁、歪嘴切齿死相十分狰狞,十指抠破于地,以血书‘仇’字于地上。经仵作检查贝二与那黄狗都是食用□□中毒而死,定是被人所害。此案疑点甚多,尚有诸多细节未能查清,本官必要将此案调查个水落石出,今日天色已晚,先将你二人收监,明早再审。”冯县令一声:“退堂!”有衙役将卞、薛二人各自押入男女囚牢。
薛氏那边暂且不提,单说卞永德被押到单人牢房,这囊蛋被老爷两顿板子打得半死,疼得倒在牢房地上哼哼唧唧地□□了半宿也睡不着,正当他是又疼又困精神恍惚的时候,忽地一阵阴风吹过。他打了个机灵,幽幽地听到有人喊他,他借着昏暗的灯火依稀看到烟雾漫漫的牢门口站着个人,脚底下还有个什么东西。他以为是有人给他送饭,就强撑着往前爬,可爬到牢门口一看却把他吓了个半死。哪里是什么送饭的,分明是七窍流血的贝二牵着条大黄狗站在牢门口,瞪着眼睛要找他索命,那卞永德吓得拼命往回爬:“又不是我害你,如何找我索命?救……救命啊!”卞永德喊得撕心裂肺,可这大牢里就没像没人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明明锁好的大牢,那贝二却轻易打开门走了进来,把个卞永德吓得几近绝望,死命的往墙角挤,也不敢回头看。那贝二沉声说:“我与你有何冤仇?你竟如此害我,今日定拉你到地府抵命!”说着咬牙瞪眼来抓卞永德,可刚一碰到卞永德,这软蛋便吓得尿了一地,昏死过去了。
等卞永德醒来已经是在堂上。谁知道他刚一醒便往上叩头说不想死,让老爷救他一命,忽地看到角落里站着贝二和大黄狗更是吓得肝胆俱裂,指着墙角对老爷说:“有鬼!有鬼!贝二……”众人都向墙角看去,冯老爷大怒:“卞永德!那贝二早就死了,哪里还有甚么贝二?休要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快些将你知道的全都交待出来,再要讨打吗?”卞永德吓得半死只是哭着让老爷救命,冯老爷突然官威大震:“本官在此!这堂上没人能加害于你。”又见他真是吓得不轻,命左右去其旁边陪护,又递去一碗水让他压惊。卞永德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才算定了神,只是不敢往角落里看。他低了好一阵头才颤抖着开口:“禀老爷,小人卞永德平日靠贩卖胭脂维生,那薛氏因丈夫不在家自己常到我那里去买些胭脂水粉,时常诉说她丈夫不在家一个人生活孤独,小人平日孤身一人也是时常寂寞,她又常去勾引我,日子久了便与小人做了苟且之事,小人也实属无奈啊!”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说:“案发前一天,薛氏约我到她家里偷情,我让她先去帮我取衣服,可还没等我出门她便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家,说她丈夫回来了,我一听也是有些害怕,便想从此与她断了关系,可她死活不同意,说她丈夫只是回来看看,过几天还是要走的,说完便扔下衣服又从我这里拿了一些银子走了,说他丈夫看到了这衣服,要去做一件一样的才好蒙混过去。我以为她不会再来了,可案发当天也就是第二天一早她又来了,一进门便问我要□□,我问她如何要□□?她只说家里闹耗子,我便也没多想拿了些□□与她,她便急急地走了,当天下午,我正要关店,他家的大黄狗却疯了一样的跑了来,一口咬住我不松口,后被我打走了。刚吃过晚饭,薛氏就跑了来,说她家里出事了,说她毒死了人……”说到这里有人来报,说是薛氏要招供,老爷命将其带上来,又让卞永德继续说。卞永德接着说:“听说她杀了人,我也有些害怕,就劝她去报官自首,她临走要我不要张扬,说如果我说了出去便要将□□是我给她的一事说出去,她走后我害怕就把被狗咬坏的那件衣服烧了,随后小人便被带到了这里。”县官听到这里问道:“卞永德!你说的都是事实吗?”卞永德慌忙答道:“小人说的句句是实,不敢有半点隐瞒,请大人明鉴!”冯县令命人让卞永德画了押,与师爷相视一笑。原来哪里有什么贝二的冤魂,是师爷见那卞永德言语中似有隐瞒,但这囊货又体弱受不得刑,恐用刑过度要了他的性命。又想卞永德与薛氏偷情必是偷偷摸摸,他又是个卖胭脂的,贝二又是个光棍自然用不上这些,所以他们二人必定不熟悉。师爷想了个办法便让冯老爷编了个贝二冤死且死相甚惨的话儿来诓吓卞永德,夜里又找个身形与贝二相似的衙役穿了与贝二相同的衣服又牵了条大黄狗故意的到牢里去吓卞永德。其实那牢门只是把锁挂在那里,压根就没有锁,假贝二才能开门进去,本想吓得卞永德把真像都说出来,不想这货如此胆小,吓得昏死过去,这才又将他带到堂上,又演了一出贝二冤魂听堂的戏骗得他讲了事情经过。只是卞永德对此一无所知,依然是不敢往墙角里看。
此时已有人将薛氏押上堂来。卞永德偷眼看薛氏,见她散发垢面、目光呆滞下跪于案前。冯老爷以为卞永德已经把真像全都说出来了,便很得意的问薛氏:“薛氏!你可愿招供吗?”薛氏回答:“愿意!”老爷问:“薛氏!刚才本官如何问你你都不讲半字,为何此刻便改变了主意?莫非是要扯谎欺骗本官吗?那卞永德刚刚已将经过全都说了,你且老实,免受皮肉之苦。”薛氏忙说:“小女子不敢,适才我于牢中昏睡,忽觉阴风一阵,只见贝二立于牢门前……”说到这冯老爷心想:我又没让人去吓薛氏,她那里何来的贝二?必是骗我,便突然生气地打断薛氏道:“大胆!你也在这里装神弄鬼吗?那贝二分明已死,如何去找你?”薛氏见老爷不信,往前跪爬半步,以手指天,说:“事到如此我自知已无活命,若说得半点谎话天地可鉴,管教我永世不得超生!”老爷见她发此毒誓,便让她继续讲下去。薛氏兑接着说:“见贝二来了我以为是来找我索命,吓得我半死。哪知他叫我莫怕,又哭说与我和我家夫君相识多年,不成想出此祸事,但自己已死对尘世也无牵挂,他并非来找报仇,只是不愿见福生蒙受不白之冤,要我念在与福生多年情分上说出实情,救福生性命,言毕化灰而去。”冯县令说:“那卞永德刚刚已经将事情经过统统说了,我也正要听听你的口供,莫说此神鬼之事,快些与我交待案情。”听老爷这么说薛氏眼圈似有些红了,慢慢低下头说:“我与我家福郎青梅竹马,自幼便在一起玩耍,与贝二哥也是相交多年。我二人感情一直相好,一到婚嫁年龄便在双方父母撮合下成了亲。虽不算郎才女貌,也是让人羡慕的夫妻,我夫君一心想考取功名,一来光宗耀祖、二来也让家里生活好些,成亲后他一心读书,我做些零活添补家用。好在我二人并无子女所以生活虽然苦了些,但也算过得去。可是一连几年我夫君依然是帮上无名,眼看人家都抱上了孩子,我想老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就催促他去做些生意。起初他不愿去,可我一再坚持他也便依了我,跟几个同乡去了外地,没多久便托人带了一封家书与我,我并不识几个字便去找二哥,二哥虽然念过几天书却也不识得几个字,我本想找个先生问问,可去的时候路过胭脂铺便想顺路捎些水粉回去。” 县老爷打断薛氏问:“可是那卞永德的胭脂铺吗?”薛氏回答:“正是!”随即接着说:“他见我买水粉时手里拿着书信便问我作甚,我说要请先生帮忙读读,他说他上过几天私塾,想帮我看看,我见他热心便取出信来让他帮读,他也有些文化,不但帮我读了信,还问我要不要帮我回一封,我很是高兴对他十分感激,但知道不便多打扰,就婉言拒绝。临走他对我说以后如果福生再来了信不用麻烦去找先生,只要拿到他这里便好,顺便还能买水粉回去。听他这么说我虽是高兴,但也有些犹豫,我一个妇道人家已有夫君,他又尚未成亲,怕总到他这里来被人传出闲话坏了名声,也怕欠了他的人情,可又一想,找他是找,找先生也是找,每次去多买一些胭脂水粉回来照顾下他的生意,也算是报答他了。”说到这里薛氏谈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之后福生每次来信我都拿到他那里让他帮我读,偶尔也会求他帮我回一封,每次我也都买些东西回来。时间久了我与他便有些熟了,他见我生得俊俏,时常言语挑逗于我,我一是感激,二是长期一个人在家,那贝二也无妻室,长久的没人说话也实是寂寞,便也没太计较。可后来一次找他帮我看信,他说我郎君说有一大户人家看中了他的才华,想请他去给人家的小姐当几天先生……”听到这,卞永德抬起头想插嘴,被老爷喝止,薛氏才接着说:“听说福生要给人家小姐当先生,我心里实是不愿意的,可又不知怎地好,甚是为难,卞永德见我脸色不好便问我是否心中不快,我说怕福生与人日久生情,心中压抑,他让我不要着急只要慢些回信,让我夫君惦记些,心里便不会想着他人,我当时没什么主意便从了他的说法,直到我丈夫又来了信才两封一起回了去。可随后福生来的几封信不但没说对我的思念之情,而且封封都是说那小姐如何如何知书达理,如何如何美貌,我听了很是伤心委屈,几次落泪,卞永德每次也都是好言想劝,直到最后一次我夫君信上说那大户看中他人好,想留做女婿,他正犹豫不决,便写信回来问我,我一听此事如五雷轰顶,哪有与自家娘子商议此事的?分明是要将我休了,只觉得又气又委屈,就忍不住大哭,卞永德对我好生安慰,又顺势将我抱住,我心中难过也没有挣扎,当晚便与他发生了苟且之事……”说到这薛氏嘤嘤地哭了起来,众人一片哑然。哭了几声音薛氏又说:“此事之后福生又来过信,我依旧每次拿到卞永德那里看,但信的内容还跟从前一样,每次回信我都好言相劝,想让我夫君回心转意,但收到的信却内容依旧,我逐渐失去了希望,最后再来的信我干脆不看也不回了。虽然不再回信,但我与卞永德的接触并没有断,反而更加频繁起来。他待我很好,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不容易,时常接济我些银两,最初我也是不要,他坚持要我收着,说是真心喜欢我,还说如果我丈夫休了我,便接我过门,我见他如此真诚便依了他,之后再与他偷情便也没了之前那般羞愧。”说到这里冯老爷问:“你们每次做那苟且之事都是在哪里?”薛氏回答:“起初是只敢在他家的,日子久了也偷偷回过我家。有次他让二哥撞见,被二哥在面上打了几拳,我哄二哥说他只是来送东西,二哥只说看他不像好人,要我离他远些,便也没再多计较。后来卞永德还是照旧去我那里,只是每次都走得隐蔽些,特别是躲着二哥。事发前一天,他本要去我那里过夜,让我先把他之前做的件衣服取到我那里,我取了衣服回家一进门就被人抱住,还以为是他先来了,不想抱住我的却是福生,我当时又惊又气,不知道怎地是好,本以为福生回来该是要与我谈那富家小姐的事的,不想他却只字未提,只是说想我,依然要与我进鱼水之欢,我也实是想他的,但与他在床上之时我心乱如麻,几次差点哭出来,一是见到久别的夫君无恙心里高兴,二是想到他不久可能便要将我休了,想想一起的这么多年,实是舍不得。但福生却不提将我休掉的事,只是与我讲些闲话,我见他有气,刚要去问他,他却看到我给卞永德取的衣服掉在地上,我怕他起疑便说衣服是给他做的,不想他又看到了衣服上秀的字。我正急得怕卞永德来了撞上,便说衣服拿错了,要拿去换来,便急急地出了门,半路正遇上卞永德,我对他说明福生回来的事,他听了也是很惊讶,便问我可问福生富家小姐的事了没有,我说还不等问便被福生发现了衣服。他让我再到裁缝铺给福生做一件相同款式的,然后让我回去先不要提福生在人家教书的事,看看福生怎么说,又要我第二天早上抽时间到他那里去一下。我回去的时候正撞见贝二在院门口对他说些什么,一被我撞见便急急地走了,我心里害怕,怕是我和卞永德的事被他说出来了,便有些紧张,进屋后,福生说二哥话还没说出来便走了,我算是出了口气,可出的这口气还没落地便看到我藏在床下卞永德给我的那些银子被福生拿了出来,我当时慌了手脚,只说是父母看我一个人在家不好生活托人送的,他听后假意伤心,说再也不和我分开,我见他有些古怪,怕二哥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便编了个谎说在他不在家的时候二哥想要非礼我,他听后十分气愤要去找那贝二理论,我不知他是真是假,本都不想要我,何必还做出如此动作。那晚我一直在等他说起休我之事,可气他却迟迟不肯开口,只说些生活琐事,一直到上床休息也没提半字。”冯老爷又问:“你可因此事问过他吗?”薛氏答:“没有!当天卞永德曾经嘱咐过我不要问的。”冯老爷说:“之后的事情,你再讲来!”薛氏接着说:“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福生便去找贝二,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便起来偷偷在门口看,他见二哥没在家便气气地回来了,我不知他是不是怀疑我,想在二哥那里问出点什么,有些害怕不知该怎地才好,却想起卞永德让我早上去他那里,我便借口说要给福生弄几个好菜便急急地出了门。到了卞永德那里他问我昨日我俩可提及‘休妻’之事,我说福生只字未提,他面露难色,说福生想是知道我俩的事情了,想先抓住我们的把柄,再名正言顺地将我休掉,我说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见卞永德还在沉思,我又说起昨天贝二在院门口与福生交谈之事,卞永德听了大惊,说这事要是真的让福生知道了我两定没好果子吃,要是通奸之事闹到官府我就没命啦!听到这我顿时吓得哭起来,他做了负心之事,我却要性命难保。我问卞永德怎么办,他说事到如今已没有选择,只有封了福生的嘴才好,我说哪有这种办法,他说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我敢不敢,我一听便猜到他说的不是好事,便问都没问就拒绝了。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药包,教我回去想办法给福生吃下,我知道是□□,哪里肯去,他说要是我不去他卞永德便自己去投案算了,反正早晚也是要被官府知道的。又说我只想着那对不起我的负心人,却丝毫不在意连累了他。我听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有些犹豫,他见我犹豫便说,做成了把他藏在无人处就说他回外乡了也是没人知道,说着将药塞到我手里又说,用他一个人换我二人,你自斟酌便了。还嘱咐我说回家后要先将福生寄来的那书信都烧了,免得事后被查到我有什么动机。说完见我还有些犹豫,便将我抱在怀里说出事了由他担当,叫我不要怕。回家路上我心里很一直很害怕,不断地想到底怎么办才好。刚一到家发现福生坐在院子里等我,见我回来他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想我做的事他是知道一二了,便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说自己忘了买酒让他出去买些回来,又假装突然想到家里本没有□□让他也买一些。如此一来,若事发我狡辩说误食中毒也好有个说辞。他出了门我便开始做菜,菜做好了,我这药却怎么也下不去,想我和他自幼便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福生都待我如‘持绢’般细腻,怎就被那狐狸精迷了心志,又想到信中他对我无情便又想狠心报复他一下,但无情就该死吗?,怎就忍心害他性命。想到这我又不知如何是好了。可一想到福生不死我和卞永德便没了好下场,这本是我的家事,与那卞永德何干,若是连累了不想干的人还不如让我死了,想到这我便有了和福生一起死的念头,有了这念头以后我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正当这时候他却和贝二一起吵闹着回来了,我没想到贝二会一起来便慌忙将药下到了菜里,正被门口的大黄狗看见,那狗想也通了人性,见我往菜里下了药便死命地咬住福生不让他进屋,我还怕福生起疑,可他却好像在气头上,一顿棍棒便把狗打得跑了出去,我见他二人怒气冲冲地回来,心想定无好事,他二人进来见我也不说话,全坐在门口那里板着脸发狠,我有些害怕便借故说要温酒,拿着他们买的酒到了厨房把剩下的一点□□放到了酒里。我知道贝二哥是无辜的,但当时也是骑虎难下,便索性将毒酒端了出来与他二人吃,可贝二连吃了几盅,福生却一口也不吃,眼看贝二说头晕倒下,我心急,便夹起一块肉要福生吃下,可福生还没等张嘴我家的狗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一口吞下肉就被毒死了。这时福生又看到贝二口鼻是血,便吓得跑出去找大夫,我当时有些吓呆了,反应过来时便去探贝二哥的鼻息,发现已经没了气。我更是不知所措,此时却想起了卞永德,我急跑出院子却不想看到了他,他见我跑来正要回头走被我叫住,我问他怎么来了,他说刚刚有条疯狗咬他,他看着像我家那只,一路跟来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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