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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回(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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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冯老爷拍案大怒道:“大胆□□,在那里编故事欺骗本官吗?刚才卞永德已将事情真像全都告诉本官,为何跟你说得不一样?”薛氏见老爷发怒有些害怕,随即说到:“大人!小女子刚才已经说过,如今对活命已无任何幻想,只想还我相公清白,我全无说的谎理由啊!”听她这么说冯老爷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但又找不出什么有力证据,正当老爷眉头紧锁心里犯难的时候师爷凑过来又对冯县令耳语了几句,县令听后点了点头,低头问薛氏:“你刚才说卞永德让你烧掉的那些信件你可有烧毁吗?”薛氏答道:“禀大人,那些信件小女子还不曾烧毁,全都放在衣柜中我成亲那年做的那件红袄下!”老爷一听大喜,命人去取来。老爷又问:“福生要将你休掉的事除了你和卞永德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吗?”薛氏回答:“除了我和卞永德想也只有我相公知道。”听薛氏说到这冯老爷想起了关在死囚牢里的福生,随即命人将福生提来。

  福生被带到堂上,哪里还有个人样?如一滩泥般扒在地上,坐也坐不起来。见到曾经器宇轩昂的福生变成了这副模样,薛氏也伤心地掉下眼泪。福生扭过头看着薛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颤抖地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流下来。冯老爷让人把刚才卞永德和薛氏的交待的事情大体给福生简单说了一遍,听到薛氏说福生要将她休掉的一段,福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二目圆睁泪流如注,嘴大大地张了好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了三个字:“我……没……有……”见他这副模样薛氏也是掩面而泣。冯老爷问:“福生!你刚说你’没有’是指何事啊?”福生挣扎着将上身撑离地面,断断续续地说:“大人……小人从不曾到人家教书……更不知道什么富家小姐……如何便要将我娘子休掉啊?”冯老爷听了奇怪心想:看这三个人都不像说谎的样子,但说的都不一样,到底是谁在诓骗于我?便严肃地说:“你们三个人说的事情全然不同,定是有人在蒙骗本官,待查清必将从重发落!”正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说信找到了,冯老爷叫呈上来。有个差人手拿一个布包递予老爷。老爷没接,命差人打开,果是一包信件。正在这时卞永德说:“大人!这些信有可能是薛氏伪造的啊!”冯老爷喝到:“住嘴!是真是假本官一查便了,企由你来多嘴?”言罢命人将信件拿于薛氏看,薛氏点头说是;又命人把信给福生看,福生看过点头说信件确是自己所写,老爷随手打开一封,见里面有词句,便对福生说:“你说这些信是你写的那里面的诗都是你做的喽?”福生答:“正是小人胡写……”冯老爷拿信翻阅,随口说了一句:“戚戚三秋宛一梦……” 说完没抬头,还在低头看信。福生知道冯老爷这是在考问他,闭着眼睛运了一会气,轻声背诵到:

  戚戚三秋宛一梦

  了了数载若一风

  愿似蝼蚁忙一世

  换你如蝶舞一生

  冯老爷听后点头,又拿起几封信继续翻阅,见一首排律便又说到:“舍情难予两厢惜……”福生接着背诵到:

  舍情难予两厢惜

  话别二日念心急

  ……

  与书信上所写只字不差,冯老爷点了点头,又命人核对了福生的笔迹,果然,这些信件都是福生所写,又拿给薛氏看说:“薛氏,这信可都在这里了吗?”薛氏查看后回答:“一封不少。”冯县令与师爷将这些信件一一翻看,这信中内容尽是些相思诉苦之事,哪里来的什么到大户人家教书,又哪里来的什么富家小姐?冯老爷气得拍案而起怒道:“大胆□□,这信里分明写得只是福生的思乡之情,哪里来的要将你休掉?我见你一妇道人家不愿用刑与你,你实是不老实。”说到这里吩咐左右给薛氏上了夹棍。薛氏听老爷这么说完并没有害怕,而是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卞永德,那卞永德不敢面对薛氏的目光,低头不语。薛氏直到被上了夹棍才疼得回过神来,一边痛苦倒地,一边说:“老爷!小女子实是不识字,这信里的内容都是卞永德读给我的,请大人明察……”

  听到这冯老爷还是一脸的糊涂,可福生算是全都明白了,原来薛氏一直都因不识字而被那卞永德蒙骗,本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的福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却站起了身,踉踉跄跄地挪到了卞永德旁边,两只手死死地掐住卞永德的脖子哭着说:“你……你蒙骗我娘子,又害死二哥,我今天就是做了鬼,也要拉你去地府抵命!”说着,两只手掐得更紧了。众人开始没反应来过,等福生掐住卞永德脖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拦,站在角落里的假贝二本是衙役装的,一看这场景条件反射地冲上去拉,他一只手拉着福生的手腕,一只手抓着卞永德的脖子,他本意是想把二人拉开,可这卞永德不知道,他只见墙角里的“贝二”瞪着跟向他冲了过来,又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以为是与福生一起来要他命的,这厮顿时吓得来了个故技重施,牙一咬眼一翻,屎尿一裆,又昏死过去了。这次还怎么弄都弄不醒了,把个冯县令气得指着昏倒在地上的卞永德对薛氏骂到:“你瞧这腌臜的夯货,怎地就与你私混到了一起,今日定将你这对狗男女依律严惩!”此时的薛氏早已如丢了魂般呆坐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师爷又凑到耳边对冯老爷咬了咬耳朵,冯老爷又是点头说是,老爷回头对福生说:“既然薛氏已经交待毒杀贝二的事实,也证实了你的清白,且先放你回去,但在实情查清之前不可离开此地,以便随时找你取证。”福生听了赶紧说:“老爷!小人有一事想请求老爷!”冯县令说:“讲!”福生叩头拜谢后含泪说:“小人现在已剩下半条命,想想已是将死之人……望老爷开恩,小人愿以性命换我娘子的命。”言毕,涕泪齐下,俯身叩首。“大胆!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王法之前企容你讨价还价?”冯老爷喝停福生,又对下边说:“案情到此虽有进展,但薛氏所说一些事情还无证据,卞永德又已昏迷,今日且去收集证据,待其明日醒来再审,退堂!”话毕老爷惊堂一响,退了堂。

  薛氏和卞永德被带下堂去,众人也各自散去。福生趴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薛氏被带下去的方向愣了神。这时突然有个人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福生恍然回过了神,回头一看竟然是伙计汪提。见是汪提福生愣了一下,赶紧想起身跟他打招呼却发现没了力气,汪提微笑着向福生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问他:“先生,我扶着你,可能走吗?”福生点了点头,汪提把福生的一只手搭在肩上,扶他站起,就这样一路搀扶着福生回家了。到了家福生一脸不解地看着汪提,汪提看出福生的疑惑便对他说:“同去做生意的一个人是周先生的同族。”福生听得发愣:“周先生?”汪提赶紧说:“就是事发当天你请到家里的大夫。你不认得周先生,他却知道你,他孙子的名字便是你给取的。” 福生点头:“哦~”汪提又接着说:“事发当天,他见你家出了事,便赶紧托人去给我们送信。许老板得到消息就派我先回来看看情况,我来时正赶上堂审,便一直在外面看,知道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但你家里的事……”说到这汪提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妥,怕再说下去伤了福生,便想了想转了个话题又说:“我看你也是行动不便,就先留下照顾你些时日吧!”福生听后叹了口气,良久低头不语,他抓着汪提的手呜呜地哭出了声音。汪提见还是触到福生的伤处,便又是好言相劝。过了好一会福生的情绪才算好了点,可还是说不出话。

  汪提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在那里说些宽心的话让福生往开了想。福生点了点头心想:我福生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事,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让我受如此惩罚。娘子又被人蒙骗与人通奸,唯一的好友又因我而死,下毒的又是自己的娘子。为什么被毒死的不是我呢……汪提还是在旁边不停的劝,可这福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过了好久福生才缓过神来,见到一旁的汪提,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些失礼了,便拱手对汪提说:“多劳贤弟费心,我身体并无大碍,若是无处落脚在我这里休息便可,若只是为了照顾小可便不必如此,我自行打理便好。”那福生是识体董礼之人,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我这家里招了横事,甚是晦气,莫让人一番好心沾了去。汪提见福生虽然这么说可他身子甚是虚弱,倚在床边坐都坐不直,便几次推说要等他身子好些了再走,可福生却是一再坚持。最后汪提没办法,只得说:“今日天色已晚,我回去也是多有不便,且在此住上一晚再走如何?”其实当时天还没黑,福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这么说是为了照顾他一晚,自己若是再推脱便显得外道了,便答应了。汪提先是去请了周大夫来给福生看了看身子,福生见了周大夫也是千恩万谢。周大夫看了福生的气色,又给他把了脉,然后对他和汪提说:“福生只是受了惊吓,又被打了板子,再加上在牢里吃睡不好,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精心调理。”说完便给福生开了个方子。听到福生身体没什么事,他们二人也算是放了心。福生让汪提给周先生拿些诊费,周先生却说什么也不收,只说让福生好些调养过几日他还来看福生,说完便起身告辞了。送走了周先生,汪提帮福生做了点饭,又去买了些熟食与他吃,福生虽然没吃多少,但吃过后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汪提又帮他烧水洗了澡,两人便各自休息了。

  福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反复想着还关在牢里的娘子,心里是五味杂陈。最后他决定明天等汪提一走,不管自己费多大的劲也要到衙门去一趟,给娘子好好说说情让老爷网开一面才好。决心下定,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是疲惫不堪,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薛氏,梦到了他们小的时候,薛氏穿着一件小红袄,他认识那件小红袄那是薛氏过门时做的那件。可她小的时候怎么就穿了呢?福生没有留意,梦里总是这么奇怪,而且再奇怪的事在梦里都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在梦里他和薛氏蹲在大槐树下玩,薛氏突然亲了他的脸一下说:“来世,我还给你当媳妇……”来世,为什么是来世呢?在梦里福生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无比幸福,可他却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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