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皇帝指了指他手里还捧着的那碗药,“这药到底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不肯喂给朕?”
这已经是皇帝第三遍问这个了,再傻的人也该明白有问题了。
张院判俯身道:“这碗药被人换了一味药,所以功效全无,且对陛下有害。”
什么!
寝室内一片安静,旋即惊呼,不少大臣站起来“这怎么可能?”“是谁?”失声询问。
“先前陛下没醒,老臣不敢声张,所以才隐瞒,准备带人回去查。”张院判说道,将药碗举起来,“现在陛下醒了,请陛下明查。”
皇帝嗯了声:“进忠,查。”
进忠太监俯首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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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涉及谋害皇帝的大事,所有人都没有离开,等候彻查结果,也同时被彻查,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有嫌疑。
皇帝苏醒的喜悦被谋害皇帝的震惊取代了,朝臣们神情凝重,有的沉默静坐,有的低声交谈。
寝宫里的气氛比皇帝病重时还紧张。
后妃们还是能肆意的表达情绪,贤妃喂了皇帝一碗羹汤,徐妃则全程坐在床边哭。
“好了。”皇帝拿着帕子擦嘴,皱眉说,“你天天来朕耳边哭,哭的朕耳朵都生茧子了。”
徐妃闻言哭声更大了:“陛下。”抓着皇帝的衣袖不肯放开,“果然臣妾的哭声能把陛下唤醒,臣妾就说了嘛。”
皇帝失笑:“什么话。”再看其他人,“朕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昨天才能说话。”
其他人听到再次惊讶,皇帝早就醒了?昨天就能说话了,但却瞒着大家,这意味着什么?
再联想到今天皇帝服用的药被人换了——
皇帝看着诸人惊讶的神情,笑了笑:“还有,朕从最初犯病开始,其实就没有昏迷,只是不能睁开眼,不能说话,但朕一直都能听到,心里也清清楚楚的。”
诸人惊讶的站起来,徐妃都停下了哭,而坐着的太子脸色更难看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争执了什么,朕都听的清清楚楚。”皇帝说道,说到这里声音一涩,“朕的金瑶——”
太子噗通跪下来,俯首哽咽:“儿臣无能,请父皇责罚。”
室内的诸人也都忙跪下来,叩头请罪。
皇帝视线似乎看着他们,又似乎没有看。
“无能,并不一定是罪。”他慢慢说道,“但——”
他的话没说完,进忠太监带着禁卫进来了,将一个太医扔在地上。
“陛下,换药的人找到了。”他说道。
皇帝的视线看过来,打量那太医一眼,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太医,他都没有见过。
“你为什么要害朕?”皇帝问。
那太医在地上颤抖:“陛下,罪臣,罪臣没有办法,罪臣也是被胁迫——”
皇帝的面无表情:“谁胁迫你谋害朕?”
那太医似乎不敢说话,被进忠太监轻轻踢了一下腰,杀猪般的叫起来,在地上缩成一团。
“我说,我说,是太子,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