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女孩子,最初是不知铁面将军的真实样子,后来则不知六皇子柔美的外表下是什么性情。
王咸回过神问:“要把西京危急的消息送去皇城吗?”
楚鱼容白皙的脸森然冷漠:“不用了,用不着他们知道。”
这是真生气了?王咸迟疑一下问:“那——”
楚鱼容看向西京所在的方向:“命北军胡骑,越骑两校,驰援西京。”
王咸愣了下,这要是一动,那可就天下皆动了。
皇帝也就真知道兵马真的都不在他手里了。
楚鱼容淡淡道:“该让他知道了。”
王咸不再说话,看向西边的夜空,希望那边能撑住。
.....
.....
西京的夜空下,城池里还没有战火的惨烈,安静又紧张。
灯火明亮的都尉衙中忽的脚步乱动,灯火变得昏昏,响起扭打厮打以及叫声,有人影晃动,有人影倒下。
杜将军是被拖出内室的,看着厅内站着的人,他的脸色满是震惊。
“公主?”他喊道,“你这是干什么?”
金瑶公主摘下披风兜帽,看着他:“我打算让杜将军你歇息,由我掌控兵权。”
这是要造反?也不对,金瑶公主是公主啊,她不能自己造自己家的反啊,杜将军张口要喊都喊不出来话,只能愤怒的挣扎“公主殿下,您不要胡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是不会把兵符交给你的,也没有人听你指挥——”
说这话,外边被惊动的兵卫们又有很多冲来,围住了厅堂,见到站在厅里的是公主,一时有些犹豫。
杜将军喊道:“拿下他们!”
将军发令,就对方是公主,他们也只能听从军令,卫兵们要冲过来。
金瑶公主抬起手,一枚鱼符在灯下晃动:“住手!”
看到这鱼符,卫兵们似乎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忽的也有一半卫兵停下来。
“拿下他们。”金瑶公主又道。
那停下的卫兵们便手中兵器一转,对准了自己身边的卫兵们,原本一起涌向一个方向的激流,瞬时分成了两边。
这?
杜将军愣住了,盯着金瑶公主手里的鱼符“是什么?这是什么?是谁——”
他的话没喊完,就被身边的袁大夫一手掌劈下来,杜将军晕到在地上,旋即刀枪碰撞,余下的卫兵们也被制服了。
看着被清理押走的杜将军等人,袁大夫对金瑶公主施礼赞道:“公主果断。”
金瑶公主手里攥着鱼符,喃喃:“实不相瞒,我其实现在还在发抖。”
她没想过她会做这样的事,但,也没什么,回想一下,她这短短时日,已经做过很多没想过的事了。
袁大夫笑了。
“这个杜将军的确不可靠。”他说道,“公主夺过军权是对的。”
他的视线落在金瑶公主手里的鱼符,有些感叹。
“虎符,是陛下的,鱼符,就是六殿下这么多年在军中的经营。”
金瑶公主看着鱼符,神情复杂,她自然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大逆不道的事,一旦动用这个,楚鱼容的罪名就板上钉钉,无可回头了。
怪不得六哥说,他也不怪父皇,他还真是——
金瑶公主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只要西京和大夏的民众平安无事,六哥把它交给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袁大夫点头应声是,但又迟疑:“有了鱼符,抢夺了军权,但还有一个问题,主将。”
不是说有万人兵马就可以打仗了,怎么调兵遣将布阵,怎么攻守都是要靠主将来指挥。
“我只是个大夫。”袁大夫面带惭愧说,“我不会作战啊。”
金瑶公主苦笑:“我也不会。”但她眼睛又一亮“有主将啊!有非常厉害的主将啊!”
袁大夫也在同时想到了。
陈猎虎。
但是——
陈猎虎是原吴王的人,为了吴王不惜跟朝廷作对,只不过因为吴王自己不当吴王了,陈猎虎不得不黯然而退。
他对朝廷,对陛下心怀不满。
金瑶公主握了握手:“我相信丹朱小姐。”
袁大夫苦笑:“我也相信丹妍小姐。”
但是,陈猎虎为了吴王,连女儿都不要了。
他肯帮忙吗?
以及,他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