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令诚露出笑容刚准备客气几句,腹内忽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边令诚脸色一变,强笑道:“不知咱们大军何时启程?”
顾青浑若未见边令诚渐渐变化的脸色,朝帅帐外瞥了一眼,道:“马上开拔了,军令已传下去,前锋将士已经拔寨离营,我们也准备走吧。”
边令诚脸色渐渐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滑落,强笑道:“侯爷……您,您能否再稍等片刻?奴婢,奴婢……欲更衣后再行。”
“行军还更什么衣呀,边监军莫开玩笑,军令如山,片刻不能耽误,走吧。”
边令诚急了:“侯爷,侯爷且住!更衣……奴婢说的更衣,是,是……”
难以启齿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顾青顿时恍然:“屙粑粑?拉臭臭?”
边令诚愕然,不明其意,但还是稀里糊涂地点点头。
顾青面露为难之色,道:“还请边监军快一点,开拔的军令已下,不能随便更改,我让大军稍微放慢行军的速度,边监军解决完后快马追上来如何?”
边令诚忙不迭点头,感激地道:“多谢侯爷体谅,奴婢失礼了,这就告辞。”
说完边令诚夹着屁股,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冲出了帅帐。
顾青忍着笑,看了一眼进来的韩介,道:“你给他下了多少药?”
韩介忧虑地叹息:“按照侯爷吩咐的,下了三人份的药,可能有点猛了。”
顾青露出羡慕之色:“边监军有福了,从今以后拥有了健康绿色的肠道,幸福!”
韩介忧心地道:“侯爷,真没事吧?不会害了边监军的性命吧?”
顾青满不在乎地道:“塞外苦寒荒蛮之地,偶染疟疾,跑肚拉稀,不是很正常么?拉死了向长安上一道奏疏,请陛下再派一位监军来便是。顺便为边监军为国捐躯请功。”
指了指四周,顾青吩咐道:“让人把帅帐拆了,启行吧。”
左卫兵马拔寨离营,与于阗五千守军一起收拾了营房,骑上战马沿着荒凉的沙丘缓缓朝西行去。
原来的帅帐周围已然空空荡荡,左卫将士把能带走的都打包了,刚才还热闹喧嚣人马嘈杂的大营,此时只扔下了一地垃圾,以及……蹲在某个偏僻角落拉得生不如死的边令诚。
直到顾青率领的大军走远,边令诚才擦着冷汗,意犹未尽地起身。
两名随从见边令诚脸色不对,不由问道:“监军您无恙吧?”
边令诚虚脱地摇头,叹道:“不知走了怎样的霉运,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唉,顾侯爷的大军走多远了?”
“走了约莫十几里了,监军,咱们快追上去吧。”
边令诚点头,随即咬牙道:“追上去,今日我便盯死了他,看他一介书生如何指挥打仗,但凡有半点错失,我定要参他个贻误军机之罪!”
刚走两步准备上马,边令诚淡定的神情忽然一变,右手猛地按住前面随从的肩膀,勃然变色道:“不好!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