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不及追究前因后果,只说俩人这副样子怎么办。
所幸我还捡回了包,打开一看,手机还在。我拨电话给罗锐。
罗锐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没人接,最后告诉我“无人接听”。
我和桑梨默默坐在地铁站里的椅子上,面面相觑。
没奈何,我只好再拨给钟子明。
钟小八赶到得很快,他告诉我们已经到了地铁口,我和桑梨才从另一个出口出去。
一看见我俩的样子,钟子明就是一愣,他立刻趋上来摸我的脸,我下意识地一避,他才把手往回一收,淡淡地说:“你脸上青了一块。”然后他看到桑梨,又愣了一下,这次没发表任何意见。
在钟小八的咄咄目光下,我徒劳无功地把残破的羽绒服往身上裹了裹。他目光落到我脚上——我还光着一只脚。
钟子明冷哼一声:“就你们这个样子,地铁站是怎么把你们放进去的?”
我和桑梨都没吭声。
好在车上有暖气,所以不算冷。我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我和桑梨在外面买点东西,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让她别等我们。
小八等着我打完电话,才慢慢发动车,他问我们那群人是在哪堵住我俩的,我和桑梨给他指了指。
钟子明把车开过去,下车看了看,回来说,这个地方没装摄像头。
桑梨一直很沉默,这时忽然说:“有没有摄像头都无所谓,也不用去查。”
钟子明开着车,头也没回,说:“你有没所谓是你的事,我管的是林晓。”
桑梨咬咬嘴唇,没说话。
我只好打圆场:“没事,我主要觉得吧,我也该去学个女子防身术什么的,指不定哪天还能派上用场。对吧?”
俩人都没接我的腔。
妈的,一个人说单口相声的感觉太难受了,绝对需要事先训练。
钟子明也不问我们,直接把我俩带回他家。他让我们先在屋里呆着,自己又出门去了。
别看钟小八是个单身汉,两室两厅的房子收拾得特别整洁漂亮。跟我想象中邋里邋遢的单身男人截然不同。很明显他装修走的是简约大气风,一看就很有格调。
任是桑梨精神恹恹,也抬眼打量了几下。听我这么评价时,她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看出来简约大气了?”我说:“看着跟杂志上的照片一样,多简约啊,我都没看见厨房在哪。”
桑梨没好气道:“那是你眼瞎。那木门后面是什么?开放式厨房好吧?”
我俩正说着,钟子明就回来了。他回来时拎了一堆东西。放下一看,有衣服,靴子,还有外卖。
他说:“我看着随便买的,你们先换上吧。然后过来吃饭。”说完他打开客厅一个小柜子,在里面翻着什么。
我正打算坐下来吃饭,电话响了。是罗锐。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电话接通。罗锐在那边问:“怎么了?我刚才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充电。”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这时钟子明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小瓶紫药水和一盒创可贴。
他好像没看到我在接电话,一边把手里的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一边说:“你先把衣服穿上,靴子我给你放门口,一会儿走的时候再穿。”
罗锐那边立刻没了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罗锐问我:“你在哪呢?”
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么随口一问:“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