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太单纯了。
老先生要管理着这么大的一个瓷厂,有些手段是难免的。虽然年纪大了,人还是很精明,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分毫不差。
老人儿子去世得早,所以把替他挨了一刀子的邵子渝当亲儿子对待,这让她想起了养在家里的雪糕。如果雪糕被别人欺负了,她大概也会很难过很伤心。
但是被别人用这样方式提醒,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语气还是有礼貌,然而声音变得清清冷冷,“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老先生就不用担心了。”
见她方才温温柔柔,没想到被他这么一说,脾气倒起来了。
老先生恢复客气,语气也放轻了些,“程小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放心的。请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和他继续处下去。”
话音刚落,邵子渝就拿着老先生让他亲自去拿的东西走进了客厅。
空气中好像没了他出去前的轻松气氛,反倒是有些冰冻。
邵子渝有些疑惑,却没有当面问出来。将老先生要的东西递过去,却被他阻止了。他将茶杯的茶水喝完便扶着手杖站了起来,指了指在另一边坐得端端正正的程溪,“这个是给程小姐的见面礼,有空多来坐坐。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了。”
说完他就出去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邵子渝和沉默不语的她。
邵子渝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揉揉她的头,难得的温柔,“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开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老先生特地把他支开跟她说这些话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于是她说得有所保留,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一些,“没什么呀,老先生刚刚跟我讲了你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哪有什么事好讲的,昨晚都不跟你说了么?”
邵子渝亲亲她的额头,伸手打开刚才拿过来的檀香木盒。是一支荷花玉簪,还带着细细的流苏,只一眼就让人觉得价格不菲。
“这个太贵重了,你还是还给老先生吧,而且我平常也不怎么用这些。”
邵子渝将玉簪拿在手上看了几眼,又拿到她面前晃了晃,挑眉看她,“挺衬你那件旗袍裙子,你戴上指定好看。”
说完就将玉簪放回盒子里收起来,做主地替她收下这份见面礼。
见他坚持,她只能应下。
她刚才看见这个木盒的东西时,确实惊讶老先生会送自己这么珍贵的礼物,但转眼一想,他掌管着整个瓷厂,这点算是冰山一角了,然后就释怀了。
人家既然送了,她也不好拂了别人的心意。虽然刚刚他叮嘱自己要和他好好的,语气尽管不太好,但换个角度想想,他也是为了邵子渝好,真的把邵子渝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对待。
这样想想,她方才眉间的郁意也散了不少,不再想着这件事情。
“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