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用回头便知道说话的人是太子少傅曹玄海,是与他朝夕相伴的近臣,太子回答道“我若强攻国都城门,岂不是坐实了我才是谋逆之人?”ii
曹玄海微微皱眉,而后面露为难。
若不出手,耗在此地,则太宰将掌控朝堂与皇宫,而寒王将从另一边入城,径直坐上那龙椅。可若出手攻打,到时恐怕太宰便可将太子乱国、忤逆先皇圣意、带兵杀戮的罪名扣在太子头上,那时太宰一派的臣子可不会像卢俊臣这般客气了。
曹玄海叹气道“的确进退两难,可我们总不能停在这里,等着寒王喧宾夺主啊。”
太子这时却向前一步,开口道“卢将军,我要入城。”
卢俊臣没想到太子竟如此直接的开口,他摇头答道“恕在下不能答应您这个请求。”
太子则又说道“您应该明白,我父皇不可能真的会传位给寒王,而不是我。”ii
卢俊臣目生纠结之色,为难道“道理是如此,但恕属下愚笨,无法分辨遗诏真伪。”
“既然您也知道这遗诏未必就是真的,那您就不该阻我入城。”太子声音朗朗,带着一股凛然,他说道“我知道您受太宰提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但您终究是我大周朝的臣子。我父皇尸骨未寒,您未曾分辨遗诏真伪便帮助太宰阻拦我入城,这难道不是助纣为虐么?”
太子一席话说得卢俊臣哑口无言。
太宰和太子究竟听谁的才是对的,他也说不出准确的答案。自己之所以听从了太宰的安排,也不是真的相信了遗诏不是太子继位,只是因为太宰在自己眼中威望更高、且对自己有恩而已。
难道这样是错的么?卢俊臣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ii
“请让我入城,我去找太宰当面商谈。”太子继续说道“我仅有一百五十金吾卫,又怎能霍乱国家呢?”太子双眸之中有着几分悲愤和坚毅“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您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
看着那一对眼眸,卢俊臣沉默了良久,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抬起手示意士卒打开城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东城校尉目生厉色,突然抽出袖子的匕首,向卢俊臣的后心刺去。
这匕首不但锋利无比,而且已经涂满了剧毒,一击下去,卢俊臣没有活命的道理。
匕首刺了进去,卢俊臣缓缓转过了头,东城校尉眸露凶光,咬牙道“大人,别怪小子不念旧情,可我不能看你犯错,误了兄弟们的前程!”
“太宰许诺给你什么了?”卢俊臣平静而冷漠地望着他。
东城校尉见状顿生惊愕,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匕首并没有刺入卢俊臣的身体,而是刺进了一朵黑色的鲜花之中。
哪里来的鲜花?
东城校尉一时不解。
卢俊臣却已经抽出了长剑,直接刺入了东城校尉的胸口,将他那一脸惊愕定格在了脸上。
卢俊臣拔出长剑,东城校尉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卢俊臣抬头看了一眼东城校尉身后的那个兵卒,微微点头。
而后他转过身,摆手道“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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