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皇后待我并不全是真心,可这世间人与人不都是在互相算计吗?皇后她终究是愿意对我施舍一丝善意的,这已是难得,既然我想要参与朝堂,那么站队是迟早的,既然这样,那我不如就就近投靠太子,帮助皇后。”
裘知忽然明了,“当初重安侯进京一事,裘知还奇怪呢,为何您突然就要为那个楚夫人出头,本来还以为您只是单纯地欣赏她,原来也是为了太子一党。”
洛煊将手伸出窗外,触碰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我是真的崇敬楚夫人,可惜她……重安侯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很聪明,把那件事闹大,一举逼死了左相,虽说左相势力还在,但他的独子成司明却是个成不了大器的,不足为惧,我本以为我可以靠这次科考名正言顺地参政,可现在……都毁了。”
“公子,没有毁!没有毁!历朝历代能参政的不止只有仕途这一条,我们可以去投靠重安侯啊,为他做幕僚,幕僚被推举为官的也不少啊!日后太子登基,自会重赏你,再不然……我们放弃太子,去投靠三皇子,三皇子他……”
“闭嘴!裘知,我不是说过,不许提他!”
“是……”裘知低下了头,“公子,你就吃点吧,自从开闱那天起,你就只喝水,这都过了五天了,雨一直下,您就一直不吃饭吗?”
洛煊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神采,“是啊,五天了,早就考完了……五天了?这雨已经下了将近十天……对,你说得对,还没到绝路那一天。”
说完,她端起了碗,“今晚我们收拾东西,我要去贺川。”
“您,这是真的要去投靠重安侯?”
“对,一旦我们逃出去,那个人他是不会允许我脱离他在京城立住脚的。”前几年她曾经好几次离开家,在城南租房,却总是使手段迫使她回家,给京中的达官贵人一种他很宠爱这个女儿一般。
开考那天,她满心期许,天没亮就起床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希望是被自己父亲亲手捆绑住的,即使她从来不认这个父亲,任她怎么呵斥,怎么哭喊,甚至最后跪下乞求,那个男人除了鞭子,就只给了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一开始,她心灰意冷,默默哭了一日,她知道,如果不依靠家族不依靠男人是很难获得一定社会地位的,可她偏要凭借自己让所有人对女子执政心服口服,这次科考是她唯一的机会啊!唯一的机会!
她不甘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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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家丁一醒,季楚就匆忙去了侍从们住的厢房。
季楚站在床边弯腰看向他,“你别急,慢慢说。”
阿铎阿犀和欢儿也凑热闹围了过来,阿铎和欢儿都带着面巾,阿犀则是一脸嫌弃地拒绝阿铎给自己的面巾,阿铎要给他戴上,他却一直在推开。
“我才不带那玩意呢!丑死了!”
可阿铎还是坚持不懈地要捂他脸上,打闹的声音充斥着房间。
“你们俩先闭嘴,一会再吵。”季楚烦都烦死了,直接踹了阿铎屁股一脚。
“哦……”阿铎揉着屁股,乖乖地闭上了嘴。
“我们将郭夫子送至贺川城北,往西北走,本打算……送到西北的丹阳就回程,谁知出了贺川没两日便遇到了祸事,对方不像一般土匪,咳咳咳……”
季楚背后发冷,“难道……是有人想要截杀你们?”
“对,那些人说,说是郭夫子手太臭了,写了不该写的书我们都是从侯爷营中选出来做府丁的,以往也见过不少土匪,可他们组织有序,武器统一,我们十二个人护送一个都没看住,我中了几刀,晕了过去,不过索性没有伤到要害,一路上靠山野药草和山泉维继。”
他拿出了一个很大的香囊,递给了季楚,“这是夫子临死前交托与我的,说是要拜托夫人你将这其中的盒子好好安葬。”
季楚接过,面色沉重,“嗯,辛苦了,放心,那些亡故的家丁,我会给他们家人送去补贴的。”
走出房间后,玉愿玉夙跟在一旁,其他小孩跟在身后吵吵闹闹,只有季楚,两眼放空,神情没落。
玉夙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伤心,便开口安慰道:“夫人,夫子他已经去了,他在时,侯爷对他极其礼重,奉为上宾,走时有数十人护送,也算全了他的排面,遇到侯爷之前,他一直四处游荡,咱们没有亏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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