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下一刻,中央储物台里,他的手机嗡鸣震动了声。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两人处在一个空间里,却又靠着手机来交流,还背着顾舟,顾宁莫名几分心虚。余光里,顾宁晲见他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放回储物台里。
顾舟当他有事,说:“怎么,有人找你?”
“没有。”程应摇头,他纹着刺青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下方向盘,“得罪了一个姑娘,正想着该如何让她原谅。”
顾舟饶有兴致:“哪个姑娘?”
程应笑笑没再多说,顾宁喝了口牛奶,脸上有点热,她装着去看窗外。
窗外是一片迷蒙的景色,天色微白。
马路两旁的绿化树,枝梢在风中乱颤,被雨打落的枫叶漂浮在积水里。
顾舟:“这雨可真大。”
顾宁看着这情景,想起那天,她和程应第一次遇见,也是在这样的暴雨天。那会,她还有些杵他,而今在另一个国度,两人困于这一方狭窄车厢中,又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一个小时后,雨势稍落,车子到达下塌的酒店。
程应帮着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将人一直送到电梯,顾宁手上还拿着纸杯,她扫了眼电梯,发现没有垃圾桶,只能把杯子握在手上。
程应察觉了,说:“给我。”
顾宁看他,迷茫道:“什么?”
他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顾宁了然,迟疑了片刻,将被子递给程应。
程应接过杯子,这才发现她没喝多少。他轻笑了一声,两指扣住杯子边沿,摇了两下,说:“不喜欢这个味道,还是不喜欢喝牛奶?”
顾宁不太自在,毕竟人一大早买来的,她如实道:“不太喜欢喝牛奶。”
程应笑着点了点头,说:“行,知道了。”
到了酒店房间,顾舟伸手搭了下程应的肩头,说:“谢了,兄弟。”
顾宁拿了烧水壶,到洗手间去接水。她用热水冲了两遍壶底,觉得干净了些许,又转到冷水那头。
水汩汩注入壶里,水声稍落,外头是他和顾舟交谈的声音。
顾宁出去时,程应还没走,顾舟在他房间里收拾行李箱。顾宁靠着料理台,等水烧开,她眼睛在房间里四处乱转,无意间对上程应的眸光,她又佯装镇定的地移开。
程应低眉轻轻笑了声,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料理台前,看了顾宁一眼,说:“我有事,得先走了。”
顾宁睫毛微敛,说:“哦,好。”
程应的手还撑在料理台上,他清了清嗓子,顾宁抬眼看他,程应举了举手机,说:“微信联系?”
顾宁点点头。
顾舟收拾完行李出来,没见程应的人影,问:“程应走了?”
顾宁嗯了声,拿出两只玻璃杯子,将水倒入杯里,忽然顾舟问:“你和程应,没事?”
顾宁一头雾水:“什么?”
顾舟从底下翻出一支速溶咖啡,倒入水里,笑笑解释道:“他以前脾气不太好,我还以为你们在延市又吵架了?”
“没有。”
程应从酒店出来,把车开回去。这车是他同人借的,这会急着把车开回去还给人家。程应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时,Abner早已在酒店大堂等他。
Abner也是电竞选手,前年刚退役。程应跟他认识两年,两人交情颇深。
程应将钥匙扔给他,Abner好奇道:“hobo,这暴雨天,谁这么大的面子,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程应笑笑,没说话。
Abner继续追问:“意中人?”
程应挑起眉梢,淡淡道:“你不是着急走?”
Abner耷拉了下眉毛,摊了摊手:“噢,我可怜的小妹妹要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