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殷如是直看着阿渡，“很对！是我让他伤的，是我没护好他，你满意可吧？”
“……”阿渡听出她话里情绪很重，但她没想太明白。
殷如是又说：“你要带他走，我现在给你机会，但只此一次，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你说什么？”阿渡很诧异，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回头去看殷如是。
殷如是已经背转身去，背对着她和魏容歇：“我只给你一炷香时间，一炷香过去，你如果还在，就永远也别想再从我手中抢走他！”
“你说的！”阿渡再无暇思考，尽管她并不知殷如是作何打算，但只要她肯松口，她就一定不会放过。她扶起魏容歇，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揽住他腰身飞身离开。夜极深、极沉，阿渡与魏容歇相携跃起，从半空看站在底下的殷如是，感觉这夜极不真实。
***
阿渡与魏容歇离开以后，院中就只剩殷如是、双鹤和一众护卫，还有地面一片已经凝结暗黑的血迹。众护卫大气不敢出，双鹤扶住殷如是，说：“大殿下，您……还好么？”
殷如是的身体在抖，她目视前方，说：“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双鹤随她一同离去，有婢子过来想要处理院中狼藉，殷如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里谁都不许动！”
殷如是与双鹤回到寝室，虽然殷如是没有说话，但双鹤看得出她心情极动荡。双鹤正想着要怎么劝一劝，殷如是却忽然出手，将桌上东西全数掀翻。
“噼里啪啦！”杯碟茶盏摔了一地。
双鹤心颤了一颤：“殿下……”
殷如是说：“你知道今晚，母上召我去说了什么么？”
双鹤摇头，殷如是说：“她说，我和妹妹如果再因他闹出矛盾，他就别想活！”
“所以……”双鹤眼睛瞪大：“今晚的刺客，是王上派来的？”
“她在警告我！”殷如是说，“警告我放手，但凡我还抓着不放，下一次，他就不止受伤了！”
“殿下……”双鹤十分心疼殷如是。
殷如是闭上眼，说：“一个男人，所有人都跟我说，他就是个男人，以我的身份，地位，只要我想要，世上所有男人随便我挑，可……”殷如是说不下去了。
双鹤扶住她，说：“其实……殿下若真喜欢他，大可以不必服软，王上既然就此事召见了您，就必然也会召见二殿下，人在您手上，等王上也警告过她，她肯定就不敢再抢了！”
“你不明白！”殷如是说，“母上不会召见她的，不会的，这件事，只能是我让步！”
“为什么？”
殷如是睁开眼，却没有回话，先前的脆弱一扫而空，又成了平日言出必行的大殿下。
“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谁敢透露一个字，我就要她的命！”
“是！”双鹤跪地领命。
殷如是回望向阿渡府邸在的方向，久久不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