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阿渡想不明白的一点：“若她当真罪名坐实，我要了她性命都不为过，她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或者……”魏容歇说，“是她已设好陷阱，等着二殿下去跳，又或者，她这么主动担下罪责，是为了保护什么人！”
魏容歇说得还有道理，但阿渡想不通，余尧认罪，能保护到谁呢？帮她传信的钟离已经暴露，违规洗去贱民身份的包予斐也被查出，一旦她认罪，这两人就必定难逃其罪，她护不住。然转念一想，她又明白了，仅凭余尧钟离二人，不可能把包予斐一家的贱民身份洗得这么干净，她们背后一定另有其人，若是余尧要护人，护的应该就是她们背后的人。
这个人一定特别重要，她们不会轻易交代出来。
“要不，我们换个方式来查吧？”阿渡说。
“二殿下想怎么做？”
“原先，我是想通过确凿罪证，去审讯余尧和钟离，再顺藤摸瓜，查出后面的事情，但现在事与愿违，余尧把事情全盘认下，我们不知道的部分却半点都不交代，这样一来，我们没有办法继续往下，就算继续，也有可能像你说的，正入了她们的圈套！”
“所以……”
“所以……”阿渡心中有了主意，“这件事，咱们从明查改为暗访，就让它过去，为了不引起怀疑，正好可以利用它，把另一件事解决掉！”
魏容歇初听不懂，很快就明白过来。阿渡遂辞别他，回到内堂。
余尧钟离和包予斐三人跪在地上没有动过，从她唤她们前来，到此时已有些时间，她们应当已经受不住了。
“两位大人，包老板，你们不必跪着了，先起来吧！”阿渡说。
“罪臣不敢！”余尧说，“罪臣犯下大案，请二殿下从重处之！”
余尧不起，另两人就也不起。
“余大人，你言重了，你犯的这案子，本就可大可小，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余尧听出她弦外之音：“二殿下什么意思？”
阿渡说：“我有一事，想请教余大人！”
余尧问：“二殿下请说？”
阿渡道：“我此次来沧平县，是为了查清桂花儿子一案，但此案过去太久，人证也不知有几人可信，我若就此回京，实在有失颜面，我又不想草草结案，所以才想问余大人，这件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余尧很诧异：“二殿下大费周章，竟是为了这么件小事？”
钟离亦很不敢相信的样子。
阿渡笑说：“事情大不大小不小都得看对谁，桂花儿子一事对你来说是件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桩大案，她上过刑部敲过大鼓，我就必须给她一个交待，同理，今日你三人勾连通信，对你们来说可能是顶天的大事，但在我看来，却不值一提！”
余尧微愕，旋即恍然：“我明白了。二殿下执掌刑部，大殿下管理兵部，这本来属于刑部的案子，却让兵部抢过去结了，算是给足了二殿下难堪。所以，二殿下说是要还桂花公道，其实是在与大殿下博弈，想要借此事找回些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