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能这样了。”浩天点点头,站了起来,围着洞里转着看,当走到一处凹进去的山墙,赫然发现山墙的侧壁里又有一个小洞,便侧身进去,里面是条山道,看上去又长又深,浩天的好奇劲来了,顺着山道走了下去,大家也都跟了进去。山道曲曲绕绕,像抄手游廊一样。
“别回不去了。”瀚文有些怕。
“这路好记,有我呢。”春水拍着胸脯说。
洞里不时有微微的风,却找不到从哪里吹进来的。
终于到了尽头,却是一个旋转向下的陡坡,坡道倒是挺宽,能并排走三四个人。大家小心的顺着坡道移动,大约旋转地走了五个弯道,春风道:“有香味。”
话音未落,走在头里的浩天,春水脚底一滑,滚了下去,紧接着,春风瀚文晓军晓勇也站立不稳,翻滚下来。
翻滚中浩天感到人已飞了起来,双眼被强光刺地睁不开,一圈圈红光笼罩全身,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能运转,急速飞行了一段,又进入了一片漆黑的境地,黑茫茫的无边无际,人就像失重了一样漂浮着,猛然不知被何物重重击了一下,人翻转了几圈后,又似自由落体跌落了到了地上。清醒过来,大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奇花异草之间。这里天光大亮,阳光明媚。春风说:“这是哪?怎么是白天?”大家都是满腹狐疑,不知怎么个变故。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悬崖的底部,中间一处水潭,潭水深不见底,水潭周围开满了奇花,大而艳丽,花香袭人。
沿着谭边绕了一圈,又顺着山跟转着看,又发现和刚才一样大的洞口,走进去看到山洞的角落处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浩天春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瀚文躲在了浩天身后,抓住了浩天的衣角。
“是不死人啊?”春水说道。
浩天定了定神,壮着胆子走向前,俯下身用手试了下鼻息,似有似无,然后在脖颈处,用食指和中指触摸颈动脉。良久,才感受到颈动脉的波动,浩天舒了口气。
“还活着。”
“这人穿的真奇怪。”晓军小声地说道。
瀚文也走到了跟前,蹲下身子,细细地打量。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面色苍白,嘴唇酱紫。面部棱角分明,透着英武,耳朵上戴着两个硕大的圆形耳环,看不出什么图案。头四周编着小辫子,散落着。肩上披着宽大的方形绛蓝色斗篷,贴身穿的湖蓝色长衫已是血迹斑斑。浩天注意到青年的腹部还在慢慢往外渗血,身子已浸泡在了血水中,浩天解开长衫,腹部有一处深深的剑伤,周边皮肉稀烂,血正往外冒。
“这个先抹上。”春风迅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铅笔盒大的红木盒子,拿出一瓶云南白药递了过去。瀚文佩服地看了看春风,快速拧开盖子,浩天撬开男子嘴巴,瀚文将里面的那颗红药丸尽力塞到了男子喉咙深处。浩天托住男子脖子,将男子头上仰,晃了晃,稍倾,又轻轻将男子平放在地。浩天将男子的长衫撕下一条,到外面的潭水中洗净,将伤口周围的血渍擦净。瀚文在伤口上将云南白药撒了上去,敷上医用纱布,又在衣衫处寻了块干净的地方撕下宽宽的一条,和浩天一起包扎好。
“看他的造化吧!”浩天瀚文默默的想。
“点堆火吧,暖和暖和,会好些。”瀚文对着春风说。
春水晓军晓勇很快拾来了些木枝,拢起了火堆。
“你的百宝箱里还有啥好东西!”浩天望着春风的背包,感叹道。
“山里雨水多,每次采蘑菇都带上手电,打火机,小药箱这几样。药箱里装了些常用的跌打损伤,感冒消炎的药,今天倒是全用上了。”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慢慢地都沉默了。抬眼看着光滑高不可攀的悬崖,自己就是一只小小的困兽。再无出去的可能了。唯一的通信工具手机也坏了,无法联系外界求救。家里也不知是否已经发现他们失踪了。大家各怀心事,胡思乱想。
三寿村已经炸锅了,浩天春风家已经乱作了一团。狂风暴雨后引发了山洪,不见孩子们回来,春林和仲涛隐隐感到了不安,两人安慰着家里的老人,驱车赶到了神龙河,河水涨了许多,依然波涛翻滚,水势凶猛。渡河到了对岸,四下里到处都是刮断的树枝,连腰折断的大树乱七八糟地横在地上。
仲涛在河边停住了,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地上,那是瀚文的相机!
仲涛一阵眩晕,险些没有摔倒。
春林一屁股瘫到了地上,捂住了脸。
片刻,春林猛的清醒过来,快速拨通了电话:“伯涛哥,快去叫人来河边找人,瀚文他们落水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