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乙接起电话：“喂，傅总，嗯嗯，一切都好”。池越听到“傅总”两个字就停了往客厅走的脚步，脚步一转，转身打开柜子，好像在找着什么。
季乙瞥了他一眼，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池越是知道傅知初的，那个男人表面上温润如玉，但手段绝不像表面上光明磊落。令池越心惊的是他看向季乙缱绻的眼神，早就超出了对下属的界限。而季乙也对傅知初很是崇拜，“师傅很厉害的，他......”这话池越听过不止一遍。
池越瞄了一眼季乙，看到季乙脸贴着手机，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季乙眉眼清澈，低笑的应了两声。
池越感到烦躁，一股愤怒从胸腔中涌起。她今天对所有人都笑语相对，唯独对他视若空气般，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难受。
从前她总是会围着他转。那时，他休假回来，她总是温柔乖巧，笑颜如花的迎接他。看到她，他就会觉得全身的疲乏感顷刻消失。可今天，那笑容给了所有人，唯独没分给他。
池越还站在柜子前出神，季乙挂掉了电话转身，深吸一口气，像在鼓足勇气似的，轻声对池越说：“我们可以谈谈吗？”
池越低头看向她，季乙表情严肃，刚刚接电话时的笑意此时消失无踪。池越知道她要说什么，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咽了两口口水，艰难的嗯了一下。
季乙在飞机上就想清楚了，如果真的碰到他，那干脆说清楚好了。本来两年前两人就已经达成共识，只不过被他的工作耽误了。
季乙看着他，说：“这两年，你工作忙，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去办手续。我听陈政委说等拍摄结束，你会休假，那我们一起回去把手续办了吧。”
池越喉头上下动了两下，没说话。季乙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那个报告应该批下来了吧？”
池越心一松，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被海水一冲又重新游到海里。
“没有，还没批下来。”
季乙听了眉头一皱，“都两年多了，怎么还没批下来？”
“不清楚。”
池越拿起衣服就往洗手间走，等他冲了凉出来，看到季乙扇着电风扇，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看到她双眸紧闭，嘴巴因为手臂的挤压嘟了起来。
池越感觉自己呼吸都放轻了，害怕将眼前这个睡着时柔顺乖巧的女人吵醒。害怕她醒来以后继续用淡漠疏离的眼神看着他。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将季乙鬓边的碎发吹了起来，在眼皮上下摆动。
池越轻轻的将碎发别在她耳后，可她还是醒了。池越收回手，后退了一步，咳了一声，说：“我洗好了，你去吧。”
季乙揉了揉脸颊，眼神迷茫含糊的说了一句：“喔，好的。”季乙洗完澡，换上长款棉质睡裙走出来。
池越看见季乙出来，脸上的淡妆卸去，露出白净的脸蛋，头发柔顺的散在肩上，与记忆中的她洗完澡后猫着腰，一边嘀咕着好冷好冷一边往他怀里钻的季乙重合。
季乙走近房间，看到池越正盯着她，问道：“怎么了？”“睡吧”池越回过神来，躺在地下的凉席上。季乙没再说话，这一天颠沛流离，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