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离开当然好,玉翠硬着头皮问:“敢问小将军想问的是那两部经?”
贺元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素女经》、《洞玄子》。”
玉翠懵了一瞬。
妈呀,她连名字都没听过!
贺元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纳入眼底,又问:“仙师学的是那一派道法?修内丹的全真道,还是掌符箓的正一教?”
“正、正一教。”玉翠犹豫了一下。不过内丹是什么鬼?鬼画符待会儿表演起来都好圆一点。
一声哂笑格外明显,玉翠看向对面人,有些慌乱:“小将军笑什么?莫非对正一教有偏见不成?”
“我是在笑,怎么正一派的弟子,居然遵循起全真派的刻板戒规?”
玉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落入了他话中的圈套了。
她不由看向他。
贺元抬手,用湿帕轻拭她额头微烫的肌肤,动作细致又温柔。
玉翠心里有一瞬的动摇,最终却仍是理智占了上风。
她偏头避开了他的手,道:“我自愿遵守戒律,无关皈依于哪一派。还请小将军不要再做这些让贫道为难的举动。”
贺元动作一滞,收回手,将棉帕重新放回盆内。
他冷笑道:“正一派始祖张道陵尚且娶妻生子,子孙世代承袭天师一职。你既是正一派弟子,为何不能以张天师为典范?何必非斩断尘缘不可?”
玉翠微垂眸:“各人所思不同,我道心不稳,多添尘缘无益。”
“道心不稳,当更需试炼。只一味避之,何日能悟道?”贺元反问。
“悟不了道,也能求个心静。”玉翠缓缓抬眼道,“这是我所求。”
“所求?求个心静?”贺元一顿,意味深长道,“不过可惜呐,这世间所求之事,大多难全。”
玉翠心中一紧:“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贺元俯身过去,唇边虽有笑,眼神却森冷瘆人,“莫说你只是入了不禁男女之情的正一派。哪怕你真剃度受戒,修得无情无欲……也休想再从国公府逃脱开!”
他一把桎住她的手腕,惊得玉翠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