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将将问出口,春篱突然就福至心灵,意识到了她知识储备中一个盲点:如果随随便便就能上山砍柴,怎么还会有樵夫这种职业呢?
春篱只是呆滞了一秒,就被张四娘揪住了耳朵,疼的嗷嗷叫唤了起来,“不烧了,不烧了,我错了阿娘,我再也不烧洗澡水了!”
张四娘悻悻松了手,“想洗,明日自个儿打水回来擦身子!”
王大郎从屋外走了进来,正听到娘儿俩为洗澡的事争吵,粗汉子有些手足无措,低声劝张四娘道:“大娘今年也十六了,到了爱美的年纪了,想擦个身子而已,婆姨休要置气。”
春篱灵机一动,既然柴火要花钱买,为什么自己不能砍柴卖呢?只要发动小王二郎和她一起上山砍柴,再拖到镇上去卖,要不了多久就能补贴家用了!
哎呀,多么聪明的小脑瓜儿才能想出这种好主意。
春篱被自己的奢睿感动得泪流满面,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要是王氏夫妇有她这种百里挑一的赚钱头脑,早就走上致富路了。
春篱昂首梗脖,挺着胸脯把自己的砍柴计划向王氏夫妇阐明了。
张四娘哎哟一声就捧着脸坐在地上干嚎起来,“天爷喂!我们王家是造了什么孽,就这么一个闺女,还弄得痴不痴傻不傻的,可怎么办哟喂!”
这个反应好像和自己预测的有那么一丝丝出入,春篱愣住了。
王大郎不忍地看向闺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大娘自打掉进河里那天起就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整天神神叨叨的念叨什么发财之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想出来一堆馊主意,可能是真磕坏脑子了。
张四娘声音里满是凄惶,看上去是伤心得狠了,春篱都不敢上前扶她,怕她气大发了背过去。
春篱惊慌失措地想搬救兵,试探着叫了王大郎一声,“阿,阿耶?”
王大郎叹着气直摇头,额间的川字纹分外明显,好像比平时苍老了许多,“使不得,附近每座山头都是有主的,皇家的山林不能动,乡绅老爷山上的树也砍不得。一时去捡几根倒是无妨,但那都是湿柴火,烧不着的。”
刚刚还志得意满的春篱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登时啼笑两难,没脸再留在屋内戳张四娘眼窝子,随便找了个理由躲出屋子外去了。
虽然骆大人作保说春篱绝对没有被淹死鬼附身,张四娘还是受够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春篱,命令她今天跟小王二郎一起去村头井里挑水回来。
春篱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每天吃王家的用王家的,也该给人家干点活儿了。
于是春篱开开心心地抱着一个大桶走在前面,小王二郎挑着扁担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姐弟俩说说笑笑地往村头公井走去。
俩人几乎空着手,轻轻松松就走到了村口,小王二郎叫住春篱,“阿姐,到了!”
春篱闻言停下了脚步,满面讶色,倒吸了口凉气,不可思议地问小王二郎:“井?你说这是井?”
怎么想,春篱都觉得小王二郎在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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