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而且太危险。
宋连几乎是扑到了门口,看到外面没人,他才后怕地靠着门帮,说:“寻弟往后说话还是要三思吧。小心隔墙有耳,届时……”凡是靠近阎寻左右的人,皆会被清算。那个代价实在太大。
殷山长怒目,瞪着阎寻道:“小连他说得没错。特别是往后你们去外面会友了,更是要小心谨慎,防备祸从口出。”
多少世家高门都会因为一句不当的话,而瞬间倾倒。何况阎寻他这个没点根基的农家子弟?
阎寻被说得低下了头,缓缓地应下。
他们不是埋怨他有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说他说话不分场合,不够谨慎,他应着就是。只是他的决定是不会有更改的。
“既然对方身份不俗,连师兄,你即便离开了我们,他还是会查到你与我关系匪浅,共居一室。到时他也不会放过你。索性,你就留下吧?”
宋连笑了,“你能这般想,我就不必怕被赶走了。”那样的话,他会觉得自己仍没被阎寻看作是自己人。现下如此,他就放心了。
殷山长此时长叹一声,道:“难怪乎我昨夜便觉得他眼熟,没曾想,他竟是那个人的儿子。”只是他为何会受伤,身边又为何没人保护,约莫又是个祸根,殷山长便掠过不提,只是站起身来,道:“走吧,我们去给他赔礼道歉。”
阎寻心里有些抑郁,总觉得自己连累老师折腰。
宋连看出他的心思,拍拍的他的肩膀,默默地安慰他。
与他们同去的,还有长随给端来的一碗白粥以及几碟子的小菜,还有几个素包子。
秦裕此时的火气已经压下去不少,因为他终于等到了他的护卫,还带来了些消息。虽然火气少了,但并不代表没有气了,于是在他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索性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龙佩小印章皆是不见了,对方若不是眼瞎,必定能猜到他的身份。
他倒是要看看他们如何说的。
果然,殷山长走了进来,带着阎寻等人站在的他的床边作长揖问候:“老夫殷成敏,携学生阎寻、宋连,见过殿下。殿下金安。”
秦裕原本还老神在在的闭着眼睛,待他听到“殷成敏”三字,顿时好像被烫着一般,从床上跳起来,“你说你是谁?”
那黑黝黝的眼珠子,藏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与期盼。
殷山长对此却毫无动心之意,平静地重复,“老夫殷成敏,还望殿下原谅老夫弟子。黑夜当中,为了家园安全,冒犯了殿下。”
殷山长说得真诚,但是秦裕却只对他的名字好奇,“可是殷子愚老大人?”
殷山长可有可无地点头。
见此,秦裕笑了,宽宏地说道:“实在是裕的幸运,在此误打误撞地进了老大人家,得以捡回一条命。”
阎寻与宋连惊讶对视,而殷山长则是沉默不语。
因为他的话着实奇怪。昨晚他们那样的不敬重他,竟然还得到他的感激,岂能不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