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城,世界仿佛慢了下来。
孩子们在沙枣树下跳格子,白胡子老人坐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烟。城里晾晒着漂亮的毡毯,在风中轻轻晃荡。
除了土灰色屋舍,喀什人还有绿色的、紫色的、五颜六色的木窗。穿艾德莱斯绸的维吾尔少女穿梭在街道,伴随着热瓦普的弹唱。
抽烟的白胡子老人指着路迢迢,笑笑。她便加入跳格子的孩子队列,用假肢支撑着身体,单脚跳,跳,双脚又跳,跳。
她回头看着陆远。
孩子们围着她,童言无忌:“姐姐的脚,好奇怪啊!”
“所以你们要保护好自己,不然就像姐姐一样啦。”她笑。
陆远走到她身边,阳光下,她的影子依附着他。
路迢迢看了,偷偷笑着,往外挪一步,让他是他,她是她。
黄昏时分,他们爬上喀什老城的屋顶,坐在摇荡的被单后面,目送夕阳西斜。
淡白色的炊烟飘过,送来好闻的气息,是肥皂水与饭菜混合的香味,好像还有屋顶玫瑰样的花,经太阳一晒,散发的奇异味道。
寺庙的钟声,声声传响。灰白色鸽群在绸缎一样绚烂的天空飞翔。一阵风挂过,把屋顶上一块水红色方巾吹到地上。
路迢迢弯身捡起,翻来翻去地看。她忽然笑了一下,对折方巾,抬手覆在头顶,对他说:“小、红、帽!”
小红帽穿着艾德莱斯绸做的连衣裙,露出一张白净净的小脸,睫毛卷曲又浓密,扑闪着双眼,就在他面前肆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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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城离开,回到居处。摄制组正围坐在桌旁,人手一杯鲜榨石榴汁。
见陆远迢迢回来,众人招呼他们:“快来快来,这是振宜花钱请大家喝的。”
说是酬谢他们这段时间,对路迢迢的照顾。景区的石榴汁不便宜,十块钱一杯,梁振宜一买买好几箱。一人两杯都还有剩。
振宜刚洗过澡,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从楼上下来。见众人齐刷刷看着他,害羞地笑了笑,坐到路迢迢身边。
平时都有专人打理,他自己一人的时候,就用手抓一抓完事。
没了明星光环,这样的他,也不过是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大男孩。一群钢铁直男却因此对他多了一分喜爱。
众人互相交谈着,门口忽然多了个人,敲门问:“请问,路迢迢在吗?”
是徐闻彬的声音。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路迢迢起身出去,带上门,将众人的视线挡在屋内。
陆远脸色却蓦地一沉,莫名想起前一晚在门口见到的奇怪光亮。
“迢迢。”见她出来,徐闻彬赶紧迎上,“这两天你都会在喀什吗?”
“怎么了?”
“噢,也没怎么,就是想问问,同学聚会你来吗?”
路迢迢看一眼身后,有些犹豫。
徐闻彬趁热打铁:“八年没见,现在在喀什遇到,也是缘分。我今天回去跟大家说碰见你了,大家也都很想你。”
“......那好吧,什么时候?”
“明天,明天下午!”徐闻彬说,“今天那个是你弟弟吗,把他也带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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