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雪，你怎么下来了？”蛊羽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看上去灵动非常。
祁连雪淡然一笑，道：“来看看你。”
蛊羽一歪头，道：“看我做什么，你不如看住了知月师姐，小心她在寿宴上闹起来。”
祁连雪微微一愣，笑里多了一丝无奈。“知月虽然顽皮，却不至于在如此场合犯傻。”
蛊羽耸了耸肩也不在意，她也就随口一说，她看着桌面上的宾客名单，一不小心就出了神。
祁连雪看着她小巧的侧脸，看着她的睫毛定格不动，好久才眨上一次。数了三次后，他开口道：“虫儿，这几日你也不来让我教你，是不是知月对你说了什么？”
“嗯？没有啊。”蛊羽若无其事地侧头看着他，“我只是觉得你作为一派少主，不该总浪费时间在我这个外门弟子身上，之前是我不明白，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祁连雪抿唇看着她许久，也不能在她安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蛊羽便是这样，一旦面无表情，就仿若一尊一动不动的娃娃，什么东西都透露不出来。“我知晓了。”他轻声说道。
蛊羽点点头，继续看着宾客名单，不管祁连雪在一旁垂眸深思。
“水音宫到——！”
迎客的天镜门弟子高喊一声，只见四位身着天青色衣衫的女子袅袅而来，各个身形绰约宛有天人之姿，脚步温婉如风吹荷塘，为首的女子见到祁连雪便略一颔首，含笑称道：“祁公子好。”
祁连雪拱手回了一礼，道：“玉笙姑娘好，珞清姑娘今日未来？”
“二师妹不喜繁闹，若祁公子想与二师妹把酒对乐，改日单独去水音宫找她罢。”玉笙又一颔首，便领着其他三位女子上了山。
蛊羽好奇地看着那几位美人远去，又直白地盯向祁连雪。“你居然在外面有相好？”
“莫要胡说。”祁连雪蹙了蹙眉，小小年纪，总说出些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来。“珞清姑娘乃是乐友、知己。”
“哦——红颜知己嘛，我明白的。”蛊羽装模作样地说完，又小声嘟囔道：“看来冬知月吃醋的对象不该是我。”
“什么？”
“我说，你就别待在这儿了，这儿有我们外门弟子就够了。”
祁连雪默了片刻，道：“也好，我先过去，你若觉着无聊便先来宴中，不必一直守在此。”
“好。”蛊羽点头。
过了半晌，一位身穿暗紫鎏金大氅的男子跨步而来，服饰华丽，发型潇洒飘逸，面容冷峻，却偏生一双丹凤眼平添风流恣意。他步履豪放，止步于登记宾客的台前，目光扫到蛊羽身上便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探寻与疑惑。
蛊羽也看着他，觉得此人俊美中透着霸道风流，气质与天镜门一众弟子有天壤之别，奇怪的是这么冷的大冬天，他还捏着把黑骨的折扇，不知是风流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