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半夜不睡觉,和对面墙对打网球。
宿舍里没人敢出声,明知道他心情不好,哪还敢往枪口撞。
看着闷声不响好对付,狠起来和胡莱往死里对打,跟那会咬人的什么不叫一个路子。
有人睡梦中迷迷糊糊哼了声,好像打断了他,敲墙的声音也停下来。
接着听见他下床来,醒着的人紧张地屏住呼吸,听见地上拖拉的声音,应该是他放在床底的啤酒箱。
萧索捏的都是些空罐子,没一罐实的。他回头扫了眼其他床位,之后离开房间。
他没有酒瘾,但这会儿就像犯了瘾的人,迫不及待要灌下酒精才舒坦,无论怎样,没有酒今晚过不去。
他从宿舍翻出来,一个人静悄悄压草坪,路过教学楼时,从上砸来一个捏瘪的易拉罐。
尖锐中有丝耳熟的叫骂紧跟其后。
——“过你妈的操蛋的日子!”
这声音在夜里扩大数倍,不知穿透力怎样。
萧索把罐子踢了脚,看清上面的字后,他仰头向上瞧,眯起眼睛。
校外有一处高高的灯塔,夜晚刚好对着教学楼的方向,仿佛是万众瞩目的光线。
紫色裙摆随风飘动,笔直的大腿若隐若现,似乎是同色系。
兴许是高处不胜寒,她站在上面摇摇欲坠。他出现在天台后,她却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仿佛刚才叫嚣的是另一个人。
萧索上前捡起地上散落的酒罐子,仰头只倒了几滴出来,他在口里舔了舔,算稍稍解了点心痒。
他随手把罐子搁在石台,上前走到她旁边,单手撑着一跳,便与她并排坐在一起。
抬头是万里星空,低头是万丈深渊。
麦穗不用扭头就知道来的是谁,她平淡说道:“这回是你先挨过来的。”
萧索回:“你强吻我这笔账怎么算?”
“哦,来讨债的。”她似乎明白了,从兜里掏出东西,“我有办法,”
她像小孩子亮宝贝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是想要这个,换给你。”
萧索没看她手里拿的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她巴掌大的脸吸引。
半粉红半迷离的状态,唇瓣扬起的样子,像孩童的笑容,跟以前调戏他,不怀好意的笑,完全是两码子事。
看样子喝了不少。
麦穗把手指伸进烟盒里,发现掏不出来,于是她就把烟盒撕开,看到里面惊讶地喊了声。
“怎么就一根了?!”她想也不想抽出来藏在手里,“我不要给你。”
萧索看她自导自演玩得乐乎,拿她剩下半瓶酒说:“请我喝酒。”
麦穗一边点烟一边说:“上面有我的唇印,喝了我的酒,就是亲了我的人。”
萧索拿眼睛撇她,发现那份纯真感转瞬即逝。
当时被强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胸腔翻腾着一股热气,不是气愤,也没感到耻辱,只是有点惊讶,和呼吸急促。
也罢,他懒得细想,反正吃不了亏。
“一人一回,扯平。”
“喝一口亲一下,喝两口亲两下。”
“全喝光打一炮?”
麦穗眼没眨一下,“去你家还是我家?”
他本是随口说说,想吓吓她,但她不仅接上话,还提出更直白的建议。
没有预警地,萧索径直凑到她肩颈间,熟悉的女人香气唤醒了他内心的野兽,可她仍不回避,似乎只要他点头,他们现在立刻可以去开房。
萧索干燥的唇开始微不可察地颤抖,他发觉自己慌了,也发觉她的情绪不对。
麦穗扭头,垂眼丈量双唇间忽略不计的距离,语气轻蔑。
“别怂啊,小色狗。”
她越是激,他反而作罢,坐回去喝了一口酒。
问她:“你怎么了?”
麦穗什么都没说,两眼空洞地望着满天繁星,一口接着一口。
“真好。”
“什么?”
她吞吐着烟圈,“尼古丁真好。”
看着她熟练吐出烟圈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有一瞬间,萧索竟恍惚看到吕美芳的缩影。
他感到一阵恶寒,伸手就把烟抢过来。
麦穗以为他也想要,虎视眈眈盯着他只打算赏他抽一口,哪知他竟要把烟掐断,她立马就不依了,囔囔着想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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