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走的非常缓慢,这缓慢无关肉体,而来自于她对这如幻境般的现实的不安全感。这房间里有一面大大的穿衣镜,田青踱步到那面镜子面前,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崭新的自己。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儿,脸蛋不算特别漂亮,但,清纯,没错就是这个永远不会用在田青自己身上的词儿,用在这女孩儿身上刚刚好。清纯又带着青春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弹性十足的样子。田青用双手抚摸过全身,非常满意这具身体,她凝视着镜子里的脸庞,仔细看过去竟然有还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重生的喜悦感充盈了田青的大脑,她终于雀跃起来,像个孩子般的赤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舞足蹈感受着这暖烘烘的地板,绝不是监狱里那坚硬的水泥地冷冰冰的感觉。
狂欢过后,田青双手放在雪白的梳妆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理清思路。她,田青,几个小时之前正在北京西城外的监狱禁闭室里,冷冰冰的床铺和地板围绕着她,坚持不住之后她睡着了。紧接着就来到了这里,一个陌生女孩儿的房间,这是为什么?她算是重生了么?那本来的田青是谁?这个女孩儿又是谁?一想到这些田青就脑壳发疼,她只能选择暂时忽略这些问题。虽然发生了变化,可这种变化是好的不是么?田青劝慰着自己,瞧瞧她这皮肤,还有干净的眼睛,这么年轻的女孩儿经历一定很简单,说不定是个还在念书的孩子。这么一想,现在不是最好的状况了么?把自己之前那些肮脏的过往和仇恨全部忘记,从头开始。。。。一定是上天看不得她被文登和范娜欺负成这个样子,才大发慈悲给了她重生的力量,给了她新的身体。
感受完身体上的变化,田青开始好奇这女孩儿的身份,以及她是如何重生到她身上的。这房间同一般女孩而的房间没什么区别,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唯一一点不寻常是这房间里几乎没有一本书,想找个日记什么的也是完全不可能的。田青长长的出了口气,放下心来,看来这女孩儿是同家人生活在一起的。这样就好了,那就会有人能告诉她一切,长久以来田青最期待的就是家人。
她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太久了,一个人生活的不安全感、无助感,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即使是豪不认识的陌生人,如果能有家人,也是非常好的。有了这个觉悟,田青慢慢走到四柱床那儿去,准备再沉沉的睡一觉,等待前来的家人,她已经开始有点期待了呢。
打定主意的田青正在往床边迈步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在门外,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手上端着一个托盘,困惑的望着田青。
“你醒了?”他语气惊讶,好像这个女孩儿是不应该清醒过来的,他连忙跨步进来,将托盘随意放在桌上,往她这儿走过来,一把抓住女孩儿的手左看右瞧的。
田青也傻了,呆立在当场,任男人对自己又拉又瞧,重生的惊吓感在这会儿全都找回来了。她以为自己是重生在了一个普通家庭,顶多是一个挺有钱的普通家庭,是个最平凡不过的女孩儿。可谁想到,她还是没离开这个圈子!
眼前这个男人是郑雨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