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扯!阿拉就觉得他背后一定有人!从三家单位,都一边倒地帮那个小白脸,我看此人级别不低。不然他不敢这么胆肥!”
“哎,小吴啊,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海龟,说他外公是什么官?”
“瞧你这点记性!洪洞区的常务副区长呢。”
“哟,那是不低了。副厅级哦。”
“太好看了!以前看法制节目老打瞌睡。那天看我是眼睛都没敢眨,心说这是谁导演的啊?这么精彩!”
“嗯,我看要写个提案了,明年代表开会交上去,题目就叫法制节目应该贴近生活,建议多实况转播。”
“好了,好了”,东海电视三台的一个编辑,40多岁的男人抬手制止了。“别吹牛皮了,干正事吧!”
“好啊!”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
“刘大军同志,你指控刑讯逼供,可是你的伤情,人甲等三级医院出的报告,是因为精神疾病自己撞墙所致,对此你有什么说法吗?”编辑一针见血。
“唉!作为练武之人,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家族三代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气愤地说。
“举个例子吧。ri本电影《追捕》里面有个检察官杜丘。
杜丘被强制服下“中枢神经阻断剂”,唐塔对杜丘说:“你照我说的写好了。‘我杜丘东人自愿供述如下:一在横路佳黛家抢劫□□,二在横路靖二家盗窃,三杀死横路佳黛。作为检察官犯下如此罪行,我追悔莫及。我杜丘东人决定就此结束我的生命。’”
写好后,唐塔把杜丘带到楼顶,想让失控的杜丘跳楼自杀,说:“杜丘,你看,多么蓝的天啊,走过去,你就可以融化在这蓝天里。一直往前走,不要朝两边看,明白吗?杜丘。快,去吧!”
我们极个别的执法人员,连小孩都知道的逻辑性都不讲了。比如某地青年李某某,24岁,年轻力壮,死在拘留所,警方称其“躲猫猫”时撞墙。”
“哈哈哈,明白了,ok!”编辑满意地说。
“我还想说一句,都说医者父母心。可是在我的案件上,他们怎么能昧着良心,出具这种考验人们智商的报告呢?想不通啊。”我有些惆怅。
“最后一个问题。刘大军同志,请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二审法院判你无罪,你还会追究小分头一伙的法律责任吗?”编辑说我身体还没好,就问一个问题结束了,大家都没意见。
“血债血偿!”我激动地说:“如果这起案件的相关罪犯,我是说所有的罪犯,还有一个人逍遥法外,我不介意提请最高级别的终审!”
“好的呀!我们坚决支持你!”记者们热血沸腾!他们也都期待着后续报道,好几个人还留了电话给我。
晚上八点半,我正和清清老婆商量,要不要告诉我父母我出事的消息。
“军军,这么大的事还是给咱爸妈说了吧?”清清老婆关切地说。
“唉,我怕妈妈头晕症受不了,老爸血压也高。”我还是很担心的。
“我是这么想的,老公你看对不对呀?”清清老婆柔情似水地说:“爸妈早晚都会知道的。另外,永亮他爸已经在自卫反击战牺牲了,就剩个老妈,儿子重伤,你不得告诉人家啊!我听说他的情况还很不稳定,万一,呸呸,我是说,怎么也得让他娘俩母见上一面吧?”
看着清清,我发觉她长大了许多。完全就是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嗯,听你的。”我轻轻抚摸她百看不厌的脸庞。
“好啊,老公,我这就安排一下。”
采访结束后,《大正报》、《公理报》等报纸、杂志,开始连篇累牍的报道,一时洛阳纸贵。
文章的题目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犀利的律师和业余的审判官”,“牛仔大叔,我爱你”,“背后有人就可以胡判吗?”。
也有的写出了“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刑讯逼供的老戏和医院证明的可口可乐”,“绑架案目击者,人民呼唤你”。
一审庭审的录像带,从正规渠道已经拿不到了。但这难不倒我们的盗版高手,其拷贝带流传甚广。
每天从早到晚,来医院看望和慰问的各阶层人士络绎不绝。
来访者客气而自觉,一般都是:放下礼品、鲜花或慰问金,俯身询问伤情是否好转,勉励我坚决抗争,我(阿拉)支持你!也有的说我们全家继续关注你,直到无罪释放,坏人遭到报应!
东西多的病房都放不下了。每天,清清老婆按我的意思,通知亲戚来拿一些回去;医生和护士现场吃一些;不知是谁说了我爱抽烟,于是香烟也来凑热闹,有1包的,有一条的,甚至还有成箱的。
公平和搭班的兄弟有福了。每天都喜得合不拢嘴,还说:“沾光了!老弟哪,听说过没见过的高档烟,这辈子也能抽上了。”
对我的警卫,也升级了。只要有人来,两人总是背对着我,在我床前面严肃而笔挺地站着。
对于捐款,老规矩:清清老婆对于熟人的,用红纸登记造册收下;其他的一律打包捐给希望基金会,署名“军清睿”。
在这忙碌的日子里,我很感动,也增加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