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鹤笑着调侃:“今天不下雨,又凉爽,公子不出去找未来少夫人约会,倒跑厨房来,到底是谁有闲心?”
花欲渡心里燃起无名火,却又忍住没发作,淡淡道:“别的本事没有,就会了个顶嘴。算了,你继续讲罢,懒得管你们。”
弥鹤和阿田立即挪到一起去,一击掌,叽里呱啦继续讲故事。走到门口的花欲渡满肚子不爽,却又说不出究竟为什么不爽。
他真想把刚刚放在她房里的药拿回来,但终究没有这么做。
*
后面几天,放了晴,天气很宜人。太子宫中,春风拂过缀着宫铃的纱帘,太子妃坐在不远处斜睨着坐在自己的化妆台前篦头发、整理仪表的太子,她手里握着的腕上的镯子快被她捏出裂痕了。
太子平时不会花这么对着镜子花枝乱颤的,他觉得这样很娘。可这两天都反常,并且和自己说话也爱答不理的。
所以,一定有猫腻。
她冷冷地开口,对着起身的对自己颇为满意的太子道:“又要去哪里?”
太子有些慌张:“去花府找欲渡。”
太子妃阴阳怪气地道:“找欲渡需要涂脂抹粉么?”
“谁涂脂抹粉了?”
“行了,你去罢。”
太子咕哝了一句:“去哪儿你也管不着。”而后离开道,“中午不回来了。”
太子妃哼得很小声,眼睛斜成一条窄窄的细缝,缝里透露着如雪刀剑的凶光。
她叫下人准备出门的便装——倒要看看,这三天两头往花府跑,究竟是为了什么!
太子的轿辇惹眼极了,花欲渡不在府中,听说是例行公事和青回培养感情去了。
弥鹤仍旧被阿田缠着讲故事,讲得口干舌燥,而且听众居然也多了起来,好几个下人都围在旁边。
门子传太子到了,弥鹤给她沏了茶,让他在花欲渡房里等一会儿,自己去找他回来。
太子道:“不必了,我是来找你的。这两天北郊有马术比赛,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弥鹤想了想,道:“太子你忘了,我现在还不能出门的,万一被认出来就惨了。”
太子啊了一声:“对啊,我给忘了。”
弥鹤道:“对了,我去把上次的大氅拿过来还给你。”
太子点头,说与她一起去,弥鹤便领他过去,还没进弥鹤的房门,就在这时,门子喊太子妃到了,太子大惊,弥鹤看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仔细一想好像明白了。
只见太子妃来势汹汹,询问是在后院,直奔太子面前。
以一个女人的判断,她一眼就察觉到太子身边这个男的不像是男的,很叫人眼睛不舒服。
太子问:“你来干什么?”
她冷冷回问:“太子来找欲渡,欲渡人呢?”
太子道:“不巧,没在。”
她冷嘲热讽:“不巧,那可真是太巧了。这是哪位?看起来真是眼熟啊!”
太子道:“欲渡的一个下人罢了。”
太子妃不满太子一脸急切帮着解释的模样,凑到她面前,突然冷笑一声,道:“下人?奇了怪了,这花欲渡的下人怎么三天两头地换,而且都长着相似的脸?”
弥鹤紧张起来。太子妃探头进屋,看见挂在屋内架子上的大氅,认出是太子的,顿时怒了,走进去取下:“哟,上次下雨天就没穿回来,原来是在这里挂着呢?”转身走回弥鹤身边,抬手就捏住她的脸。
“我认出你了,原来你没死。”
太子妃眼神凌厉,像割皮刮骨的刀,长长的指甲在她脸上掏出一个坑来。
“姜弥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