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这才没有再唠叨。
“我现在真的要走了,”朝容从他手臂间转过身来,抬头凝望着他的脸道:“过两天我就可以进宫去和母妃道别了,至于可汗,他应该会同意的,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请国相大人帮忙,他老人家算是我的授业恩师,他的话向来很有分量。”
她忽然沉吟了一下,道:“我应该先跟他打个招呼,探探口风。好了,阿玉,你就在这里,不要送我。”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叮嘱道。
“容容……”他唤了一声,但她好像没有听到,转身急匆匆的带上门出去了。
他探过身把脸贴在了窗户上,依稀看到一个影子从外面一闪而过。
*
朝容回来时,看到李淑年正站在阶前焦急的踱来踱去。
一见到她,立刻奔下台阶,神色凄然道:“公主可算回来了,胜蓝郡主殁了。”
“啊……”朝容怔了一下,却又觉得不是很震惊,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怜,她前些天便哀叹着此生无缘再回故国,哪想到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您也别难过了,事已至此,回天无力。得赶紧办后事吧,奴婢想来跟您商量一下……”
“去问三公主吧,这些事情她比我在行,一切听从她的意见就行了。”朝容吩咐道。
李淑年愣了一下,但无暇细想,便直奔东厢去了。
朝容拾级而上,倚着门廊叹了口气,心绪很是复杂。
她想当她离开以后,以云采苹的威望绝对可以领导好云桑遗民,一定比她做得好。
要是清嘉也在就好了,以她的心智和胆魄,绝对能令所有人信服。可是一想到大多数人跟李淑年一样,都对她抱有成见,她便觉得无奈起来。
不过正如孙定所言,西辽朝中的事自有朝中人管。
同样,云桑的事,也自有云桑人打理。
世上已无陆朝容,她也不是朝华,如今的她只有殷玉尘,等陪他去顾园配了药之后就离开北燕,这么多年了,她也终于有机会去调查杀死朝华的凶手了。
她推开了门,点亮灯烛走进内室从箱子里翻到了那块莹润的玉牌。
这是唯一的线索,她相信凭借这个玉牌一定能慢慢查出她想知道的东西。
如果慕容归在盛宁就好了,这样或许可以拜托他暗中照拂俞贵妃,她终究是一个弱女子。
虽然明知道各为其主,但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有关朝华的事,他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次日,朝容带着李淑年前去国相府拜访慕容邑。
牛车渐渐驶入内城,朝容有些惊诧的望着帘外宽阔的街道和整齐花木,她恍然记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过内城了。
“公主,上次多亏您牵线,奴婢已跟魏王府的两位舞娘搭上话了。”李淑年面色欢悦,道:“魏王府的苏先生说中秋时府上要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献舞的事就交托给奴婢了。倒也不用高雅的宫廷舞,只需哗众取宠,热闹奇巧就行了。”
朝容抬手锤了锤脑袋,道:“我竟然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那苏先生前几天还来催过一次,我答应帮魏王约那些人的,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都在,如果此次可以商议成功才会有中秋宴,否则的话,献舞的事你也就不用准备了。”
她说着探身出来,吩咐车夫调头。
“哎,咱们不是去国相府吗?”李淑年惊讶的问道。
“不去了,先回东市吧,这里离胡运鹏的绸缎庄近,我过去找他谈谈,今天最好能把这件事搞定,后天我要进宫呢!”朝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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