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春堡后,行了半日还是荒无人烟。
好在马车里一应俱全,而且车厢宽敞,卧榻上铺着厚厚的垫子,还备有靠枕毯子等,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平时像陈年冰窖下的石头,可行事却比孙定还贴心。
朝容原本舒舒服服地睡着,听着有节奏的马蹄声和隆隆车声,可是不知何故马车忽然停了,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忙把耳朵贴在车壁上去听。
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难道是那夜逃走的云桑侍卫?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回身去抓兵器,手边空空,她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已不是仗剑走天涯了!
“属下参见少主!”就在这时马蹄声息,外面传来恭敬的请安声。
朝容更加疑惑,忙俯身过去悄悄撩开了帘子。
透过帘缝看到车前停着几匹骏马,马上之人此刻正跪在地上。
殷玉尘抬手道:“大家一路辛苦,起来吧!”
他们叫他少主,原来是殷家下人?
朝容又将帘子掀开了一点,悄悄数了一下,来人一共八个,都是玄衣笠帽,个个身形高大气宇轩昂,看上去不像坏人。
隐约听到殷玉尘和那些人在交谈,说的好像是家事。
朝容不便窥探,便又窝了回去,从壁角的麻布袋子里抓了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嗑着。
车帘忽然被人掀开,朝容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原来是殷玉尘。
“我娘派人来接应了,我让他们在后面暗中跟随。”
“难道还会有人跟踪?”朝容擦了擦嘴角问道。
“就算云桑人放弃了,你觉得盛宁那帮人会善罢甘休?别忘了,你可是云桑小朝廷为了求和特意送来的人质。”殷玉尘道。
朝容的手不由得一抖,瓜子跌落在裙子里也未察觉,“我……我是……到底怎么回事?”
殷玉尘惊愕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离开的时候,云照夜跟你怎么说的?”
朝容一头雾水,她总不能告诉殷玉尘她从来没见过二皇子云照夜吧?
朝华对于这些只字未提,要么她不知道,要么是她也被她的皇兄骗了。
殷玉尘望着她迷茫的样子,恍然大悟道:“云桑朝廷应该也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你是主和派送来的。但是要杀你的人,可能是主战派指使的!”
朝容抬手锤了锤脑袋,苦恼道:“我真的快疯了,你娘不会为难我吧?她要留我多久?我可不能呆太久!”
像以往一样,一听到这种话殷玉尘立刻岔开了话题,“那咱们上路吧!你现在要好好养伤,过几天进了山,马车可就不能用了。”他说完便转身继续赶车。
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什么风波,到雪峰山下时已是八月初六。
原本快马加鞭的话自然会省很多时间,可朝华的伤势还未痊愈,经不起颠簸,所以一直都乘坐马车。
马车在山口停下,殷玉尘率先跳下来掀起了帘子,看到朝容正拿了面小镜子在整理鬓边发丝,嘴里哼着小曲,倒是少见的轻松愉悦,他不由得微微笑了,温声道:“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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