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婴儿的精力很脆弱,支撑不住小宝想那么多,他打个呵欠,很快又睡了过去。
……
姜妙是被人给吵醒的。
天色擦黑,西屋早被姚氏仔细清理过,灶房飘来炖老母鸡的香味儿。
隔壁堂屋,一团闹哄。
屋里简陋,只得一张方桌,两条长凳。
此刻,姜明山正铁青着脸坐在长凳上,他今儿跟几个当年一块落榜的同窗在镇上喝酒,回来就听陈氏说姜柔哭着跑来老宅这边闹,他急忙跟了过来,进屋才知,姜妙已经生了。
“大姐不知廉耻未婚先孕,闹出这么大的丑事儿,这是成心不让我嫁人,呜呜……我不活了,没脸活了!”
说话的,正是姜妙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姜柔。
她哭叫着,一头撞向旁边的墙壁。
“柔娘,你别犯傻。”有人及时冲过去抱住她不让她寻死,却不是姚氏,而是姜明山的另外一位妻子,陈氏。
陈氏不是平妻,也不是妾,她的地位跟姚氏等同,是姜明山兼祧两房,为父辈二房传宗接代娶的正头娘子,陈氏全名陈莺,村人不好称呼她,平时就唤一声“莺娘子”。
这位莺娘子,格外的善解人意,“妙娘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生下来,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小外甥,你这么哭闹,小外甥该不高兴了。”
这话,无疑点着了姜柔的满腔怒火,“什么小外甥!那就是个没爹的野种!他也配给我当外甥?我呸!”
说着,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二娘,我以后是不是都嫁不出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陈氏抱着她温声安抚,“咱柔娘长得这样好,等你大哥考上举人,说亲的人家能从村头排到村尾呢!”
“对对,等大哥考中举人,我就是举人妹妹了。”姜柔抬袖抹泪,总算得到几分安慰。
陈氏又轻声叹息,“话虽如此,举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考上的,纸墨书本不便宜,咱家这境况,只怕是,唉……”
姜柔一愣,见陈氏神情怅然,忙问:“二娘,是不是大哥手头紧了?”
陈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拍拍她手背,“没事儿,你大哥从不娇生惯养,只要有口吃的就能挺过去。”
“什么叫有口吃的就能挺过去?”姜柔沉着脸皱着眉,情绪激愤,“大哥是读书人,身子金贵,该进补就得进补,笔墨纸砚更是一样都不能少,二娘要是没钱,可千万别瞒着,我娘那儿还有几件没动过的嫁妆呢,拿去镇上换了银钱,也能挺好一阵子了。”
陈氏忙阻止,“唉,柔娘你说什么傻话呢?先不说你娘的嫁妆是她自个儿的私产,轻易动不得,就是能动,也该拿出来养着妙娘的孩子,哪能让你大哥用了去?”
从进门就一声没吭的姜明山听到这话,黑了半边脸,“啪”地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喝声随之响起,“外头带来的野种也敢让家里头掏钱养着?我没有这么个伤风败俗的女儿,姜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光了,等满月,让她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吼完瞪向姚氏,“你那嫁妆,只能给大郎读书花用,不准接济姜妙这个不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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