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这两个字,她就浑身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眶渐渐红了。
对方盯着她一步步走近,大约是看出陆幼宁有些不对劲,没有挣脱开,就这样皱着眉任由她拉扯他的衣袖,直至青黛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
青黛还未看清这男子的面容,先去拉陆幼宁,低头道歉:“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有病在身,她不是故意冲撞您的……”
她一拉陆幼宁的手,却发现自家姑娘攥得那样紧,一时竟不肯松开。
青黛急得浑身冒汗,又是哄又是劝,可陆幼宁怎么也不愿松手。
最后还是对方抬起手,一根一根掰开陆幼宁的手指,他用的力气虽然不大,可陆幼宁还是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这才慢慢松开了手,无力地缓缓垂在身侧。
青黛再次连声道歉:“这位公子……”
她下意识一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这名身着淡青色直裰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眉目清俊,气质矜贵中透着冷淡与疏离,他看上去大约有二十五六岁,或许比她所想的还要更年轻些。
若只看年纪相貌,青黛喊这声公子自当是没问题的。可对方仪容冷峻,身上偏偏有股恍若实质的压迫感,让她想起老爷还在世时接待的一些官员,给人的感觉也如这般压抑。
可眼前人虽年轻,却比那些巡视的大官们威仪还要重。
她双膝颤软,几乎要立不住,低头战战兢兢地改口道:“这位大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方才没能看好我家姑娘,望您大恩大德,能饶过我们这一次……”
对方瞥了她身边呆呆的陆幼宁一眼,淡淡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人?”
青黛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家姑娘姓陆……”
这位大人一看就身份非同寻常,她怎么敢轻易报出临清伯府的名头。
好在对方虽然神色冷淡,却并没有为难她们,只淡淡说了句:“退下。”
青黛顿时如蒙大赦般拉起陆幼宁就走,很快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中。
待陆家主仆走远,那人才冷冷地扫了眼假山石后:“方才为何不拦住她们?”
假山后转出来两名灰衣随从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瓮声答道:“是六安不让我出来,说大人身旁至今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出来会误了大人的好事。”
跪在他旁边的六安扭头偷偷瞪了他一眼,忙不迭地磕头为自己分辩:“大人,大人,小的原是想着这样绝色的容貌,总不至于是刺客,可谁曾想那位姑娘居然是个傻的……是小人擅作主张了,小人回府后领罚,还望大人饶了小人这回。”
那人未置可否,冷冽的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只说:“去查查她们的底细。”
六安忙不迭应声下来,起身匆匆去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匆匆回禀:“回大人的话,方才那对主仆是寄居在临清伯府上的。那位姑娘乃是怀州通判陆崇文之女,其父落水死后,她受伤变得痴傻,丫鬟带她来京城投奔薛家。原先因服丧一直不曾出门,今日才被带出来见人。”
为了保证大人的安全,眼下寺内到处都是他们的耳目,六安这来去一趟,不仅查明陆家主仆的底细,就连方才那群贵女们拿陆幼宁取乐,乃至背地里对沈廷炤的那些议论也一并事无巨细地禀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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