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一宁趴在椅背上,探出头来,发现她嘴角的血迹,大惊小怪道:“北迦,你嘴巴这怎么会有血迹,你受伤了?”
“这不是我的血。”北迦淡定的抽了一张纸,擦了擦。
倪一宁表情有点诧异:“啊,不是你的?”
“嗯,别人的。”
车厢很快弥漫着白酒的气味。
倪一宁捏了捏鼻子,嘟着嘴,从座位中间探出头来:“北迦,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两杯白酒。”北迦伸出两个指头来,另一只手按下车窗,风往里灌,带着一股热流。
“少喝点。”倪一宁从车门储物格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到后面。
北迦点点头接过,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又将瓶子放回了车门储物格里,突然烟瘾犯了,徒手往口袋里抄,才发现今天没有带烟,问:“有烟吗?”
倪一宁打开扶手盒,拿出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只听见旁边有人说道:“有人不抽烟,下车抽吧。”
有人不抽烟?
北迦倒是忘记了倪一宁从不抽烟,可能会闻不惯这味道,没想到这人也挺细心的。
车子停在了路边,北迦和沈修依次下了车,倪一宁一个人坐在车内,北迦蹲在一个节台阶上抽烟,将碍事的头发撸到身后,轻声叫:“警官。”
沈修身子贴在车身上,一只手揣兜里,将嘴里的烟夹在指尖,吐出一缕青丝:“叫我沈修就好,或者叫我沈队也行。”
北迦将烟灰弹落,停顿了几秒,还是说出了口:“我发现杜锦颜和叶伟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不知道对案子有没有帮助?”
沈修点了点头,斜视看了一眼蹲在昨前方的北迦,青烟飘起,遮住了她的神情。
他有些纳闷,一个抽烟喝酒,一个循规蹈矩,这两人是怎么玩到一块的?
到底什么样的人应该跟什么样的人玩?
这似乎从来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沈修突然往前走了几步,影子盖住了北迦,她低头注视着投在地上的影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上车吧。”沈修说。
烟抽完,两人立马又回到了车里。倪一宁听到关门声,眼皮才撑开,拍了拍脸蛋儿,立马又精神了起来。
北迦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团,微微攒起了眉头:“沈队,能不能去案发现场一趟?有一件事我想证实一下。”
沈修二话不说,调了一个头,直径朝废弃工厂开去。
三人来到案发现场,北迦微微攒紧了拳头上了楼,那两人紧跟其后。
北迦突然停住脚步,停在了自己晕倒的地方,回忆着当晚的情形:“沈队,麻烦您站我身后一下。”
沈修缓缓走到她的身后,她慢慢闭上眼睛,计算影子的长度和大小,说道:“当时打晕我的人,身高比你矮,大概矮个十公分,比你瘦点。”
说来这还得感谢路南深,要不是他将她拖来这里,她也不会靠这种方法推算凶手的身高。
“我现在也是嫌疑人,如果沈队觉得我说得话不可信,就当我没说过吧。”她目前还是嫌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信与不信拉倒。
说完,她直径下了楼,环视了工厂四周,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那一晚,她没有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不会引狼入室,造成后来的种种悲剧,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过后,沈修将人送到北迦家楼下,北迦推车门下来,略微弯下腰,隔着车门道了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