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了几十招后,蒋公嗣觉得试探地差不多了,在蒋晔飞身而起躲过一掌,手中刀自上而下斜刺过去时,顺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短刀便从手中滑落,正要松手作罢,却见蒋晔飞快伸出左手接住了掉落的短刀,正好横在蒋公嗣的脖间。
蒋公嗣一愣,蒋晔冲他狡黠一笑道:“爹爹输了。”
蒋公嗣楞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满意道:‘好,确实是爹爹输了。不过。”他看着蒋晔用左手握着的刀问:“你从哪里学的偷天换日的功夫?”
蒋晔侥幸胜了爹爹,闻言高兴道:“我自己琢磨的,不过还没真的用过,今天要跟爹爹比试,我的功夫都是爹爹教的,若是按以前学的出手,肯定是没机会赢爹爹的。”
不过她今日能赢,胜在出其不意,更胜在爹爹对她出手,毕竟多有保留,若是换一个人,她不见得会如此好运。
蒋晔虽侥幸赢了,却也知道自己仍有不足,于是收了短刀说道:“不过,还是多谢爹爹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蒋公嗣与她比试输了却高兴得不得了,他本意是看看她这一年有什么长进,却没想到她竟还有这一手,便放声大笑道:“不错,蒋家功夫虽讲究刚烈直接,但若是能融会贯通,亦无不可,晔儿做得很好。”
“本来可以练的更熟练些的,可惜母亲不许我舞刀弄枪,所以生疏了许多。”蒋晔趁李慕亭不在,背后偷偷为自己鸣不平。
蒋公嗣听了沉吟片刻,忽然道:“要不,你偷偷练,别让你母亲发现?”
“爹爹!”蒋晔无奈。她本意是要爹爹跟母亲说一声免了这个规矩,谁知爹爹半天竟想出这么个法子。
此事爹爹看来是帮不上忙了,蒋晔无奈叹气,不过今日侥幸赢了爹爹,倒是让她十分得意,迫不及待就要去跟蒋晨炫耀,他长这么大,可还没在爹爹手底下赢过呢。她迫不及待地跑去松栖阁,却被告知蒋晨出门访友去了,便有些闷闷的:怎么都要过年了还这样忙。
很快到了新年,蒋家很是忙乱了几日,只是准备祭祀就费去李慕亭不少心力。蒋家世代都有战死沙场的英灵,是以蒋家祠堂是最庄严肃穆的所在,每年过年祭祀也是蒋家最大的一件事,李慕亭打理府务多年,年节祭祀也办了不知多少回,却依旧半点不敢疏忽,事事亲力亲为,生怕出半点差错,对不起祠堂里那些战死沙场的蒋家先祖。
除夕那天,早早吃过晚饭,蒋公嗣便带着蒋晖和蒋晨去了祠堂,蒋晔与蒋晟,蒋晫她们一同待在老太太这里说话。老太太年纪大了,蒋晫身子又不好,所以热闹了没一会儿,李慕亭就催着她赶快回去,免得扰了老太太清净。
蒋晔回去时顺便拐了蒋晟,她拉着蒋晟的胳膊不松手,非要让她陪自己守岁。
“二姐姐,你马上就要出嫁了,以后就不能与我一同过年了,这是咱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你可不准抛下我。”她说得十分可怜,又拉着蒋晟不松手,蒋晟一想出嫁后也难得再见她,更没有机会如今日这样一同欢欢喜喜地过年,便也答应了。
今日除夕,蒋晔高兴,李慕亭也不想太拘着她,便也点了头,命人将她们送回疏桐院后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今夜十分冷,两人虽都穿着厚厚的大氅,方才一路从安远阁走过来,如今也觉得身上发冷,蒋晔索性拉着蒋晟上了床,又命清韵和清越去准备各色吃食用盘子盛了放在床上的小几上,她与蒋晟围坐在床上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