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点点头,不再跟袁耽搭话,客人已经到齐,宴会正式开始。
一列列侍从鱼贯而入,为客人奉上佳肴,美酒佳肴,山珍野味,尽在桌上。
熬肉,烤野狐,旋煎羊白肠,炸冻鱼头,批切羊肉,盘兔,滴酥水晶鲙,鹌子羹,煎鹌鹑,姜虾,炙獐子,金丝肚羹,香油烤猴脑,卤猪蹄,鹅肝鸭舌,炸乳猪,子姜生鱼,炙烤牛羊肉等荤食,胡饼,饭团,水饭等主食,葵菜豆腐,炖排骨等汤,还有榛子,榧子,党梅,酱瓜,鹅梨干等各色干果果脯。
所谓饕餮,不过如此。
丝竹之声渐起,歌舞助兴,更有美貌侍女跪坐在桌边为客人斟酒布菜。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暇有害……”
两支歌过,几盏酒下,座中众人已经不再拘束,都端起酒壶四处敬酒,或与身旁的侍女调笑。
袁耽只浅饮薄酒,他的酒量似乎很好,喝了几盏,脸脸都不见红,坐在上首的吴兴虽然未曾有醉意,仍是同底下的陈其一干人闲谈,但是脸上已经有了红晕。
他见袁耽一直正襟危坐,饮酒吃菜,皆是自己动手,一旁的侍女端坐在袁耽旁边,中间留了半人的位置,她什么也插不上手,只得呆呆地坐着,有些欲哭无泪。
吴兴端起酒盏,对袁耽说道:“孤敬袁七公子一杯。”
袁耽刚想拿起酒杯,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一旁的侍女终于找到事做,忙为袁耽添酒。
袁耽端起酒杯,冲吴兴微笑着点点头,随即一饮而尽,吴兴也饮尽杯中的酒,放下酒盏,一旁的侍女立即添上新酒,袁耽抬手,制止他身旁侍女的动作。
“袁七公子不是回太原么怎会途经此处”
袁耽解释道:“耽并非赶往太原,而是前往洛阳拜见外祖,故而在此地停留。”
“噢”吴兴挑眉,“袁七公子外祖身在洛阳”
他只知道袁耽是袁席七子,乃是庶出,不过寻常庶出的儿女与奴仆无异,袁七倒活的堪比嫡出公子,他只以为是袁耽受宠的缘故,现在想来,那位身居洛阳的外祖怕不是普通人。
“正是,外祖郑姓,讳友,乃是本朝司空。”
这便是了,有郑友做靠山,袁席就算再如何不喜欢袁耽也不得不给他应有的尊重。
只是吴兴仍有些惊讶,屋内听见此话的人也都有些惊奇,纷纷看向袁耽。
袁耽对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外人只知道他是袁家庶子,但当祖父的姓名一说出来,谁都是这样的反应,从小便是如此。
以至于,他很厌烦袁这个姓氏,顺带厌烦起给他这个姓氏的人,以及那个地方,他最喜欢的,还是洛阳,再洛阳求学那几年,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是郑友外孙,而不是太原袁家庶出的第七子。
吴兴心里虽然惊讶,但是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又端起酒杯饮了一杯酒,对袁耽道:“既如此,还烦请袁七公子代孤像郑司空问好。”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