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友敛眸沉思,而后抬头看着陈广,目光里神采飞扬:“你说的有理,我马上去见陛下!”
“司空,”陈广立马拦住郑友,“陛下不会见你的。”
郑友这下才停下来,想起现在的情况,确实,刘修不会见他,他看向陈广,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却又在等着他说出来。
陈广趁热打铁道:“司空,若真如您所言,那么卓仇意在洛阳,长安宛城二地兵马众多,皆可调遣,以卫洛阳,只是调兵需皇命,宛城之兵必不可调,而长安……”
郑友知道,长安之兵当然可调,长安超过半数的兵马都在他儿子手里,只要他一封手书,长安兵马皆可入洛阳,只是……擅自调兵,罪同谋逆,这样的罪责,他担得起吗?他自然是敢担的,他已经这把年纪了,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可他的儿子呢?他要逼迫他走跟自己一样的路吗?
阿绣尚且年幼,她能够承担没有父亲的痛苦吗?
“司空勿忧,尚书令病了些时日了,如今尚书台都掌握在我手里,调官入京只需尚书台一书关文……”言下之意,就是他要一力承担了。
郑友的表情很动容,这确实是好办法,只是……
他还是摇了摇头,对陈广道:“右仆射,还是等我面见陛下再向君呈请吧。”
陈广不再坚持,只道:“如此也好,那某等司空的消息。”
郑友自然没能再见到刘修,大家都没能见到,第二日,刘修仍旧是辍朝一日,第三日,刘修仍旧辍朝,一直到第五日。
朝臣们怨声载道,连续辍朝五日,这是先帝都未曾有过的事,而如今陛下却堂而皇之地辍朝,只为了一个小小的内侍,真是叫人寒心。
大臣们等了五日,每一日都是同样的结果,不禁有些气氛,他们抓住前来传令的宦官,非要问出个大概,吓得那宦官当场腿软,死命挣扎,还是在门口侍卫的帮助下才逃脱生天。
有朝臣不知所措,只看向郑友,急切地问道:“郑司空,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头发花白,混浊的眼神里只有无可奈何四字,他摇了摇头,语气沧桑:“罢了!罢了!”
“诸位!”郑友提高了音量,“都回去歇着吧!”
说罢,郑友就转身,拒绝了身边大臣的搀扶颤颤巍巍地走了,他的身影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分外寂寥。
陈广见状,立马追上去,他想伸手扶着郑友,脑子转了一圈,又收回了手。
“郑司空,您考虑好了吗?消息恐怕快传到凉州了。”
“唉!”郑友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陈广道,“右仆射,往日里是老朽小看你了,未曾想,右仆射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之人。”
陈广没有说话,他只等着郑友的答案。
“我拟好手书,即可便送去长安。”
陈广的脸上出现些许笑容,他走到郑友面前,郑重地对郑友行一礼,语气带着些许激动:“多谢司空。”
郑友随即还礼:“是汉室该多谢右仆射。”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