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将碗推到一边,蘸着茶杯里的茶水就在桌上画地形简图,她现在离中山尚且如此遥远,就拿最好的情况来看,申纪若是带着她独自回去晋阳,那么他就可以直接穿过清平和常山到达中山,路途不会太艰辛,时间也不会太长,这似乎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要如何才能让申纪放弃寻找袁耽,独自带着她返回晋阳呢?而且,到达太原之后,她又要怎么样才能再他向袁家禀报之后,摆脱申纪,独自上路呢?这些都是问题,而且烧是行差踏错一步,那么她所做的就都白费了,并州袁家,不会比袁耽更容易摆脱。
一想到这些,叶限就觉得脑袋疼,她甚至觉得自己若是早些醒来,或许就可以错过申纪了,哪怕过后的日子苦一些,至少也没有这诸多艰难。
这一晚,叶限彻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申纪就敲响了她的门,他叫人端着洗漱物品和早膳站在门口,显然是要催促她快一些了。
果不其然,用完早膳之后不久,申纪再一次敲响了她的房门,告诉她要准备出发前往临县。
驿馆门口放着两匹马,申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夫人,我未曾找到马车,只能委屈你了。”
“没事。”叶限前两天还走了一整天的路,叫脚上尽是磨出的水泡,到如今又怎么会嫌弃有马可骑呢?
叶限骑的不快,饶是申纪很着急,却也迁就着叶限,所以直到中午,他们才赶到临县,申纪把叶限安置在酒楼里,然后自己出去找人寻找袁耽。
他走之后叶限试探性地开了开门,竟然没有上锁,她试探性地走出房门,走到楼下大堂,也没有人跟着她,甚至没人注意她,也是,现在只剩下申纪一个人,又有谁能寸步不离地监视着她呢?
况且,这已经是临县了,自己若是要找机会逃出去肯定是逃不了的,申纪一会儿回来见不到自己的人很快就能将自己抓回来,还很有可能暴露之前的事,那时,怕是生死不由自己了。
不过既然都转到了下面,一只脚都踏出了院子,就这么折回去未免太奇怪了,她又回到大堂里,像店主打听这附近有什么医馆,然后去那儿拿了几贴药,这才回来。
叶限很庆幸自己的举动,果然到了晚间她就偷听到申纪向店主打听她的行踪,知道她只是去拿了一包药,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没有找到公子的行踪。”申纪脸上满是担忧,他心中也很焦急,甚至有了各种怀疑。
“没有?”叶限也皱着眉,演出一些担忧的神色,“那……会不会是在哪家酒楼落了脚或者是在医馆养伤?”
“不是,满城的酒楼医馆都找了,大大小小的都找遍了,没用发现公子的行踪。”
叶限垂下眼眸思量片刻,而后问道:“对了,那些刺客可曾抓到了?”
申纪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叶限被他的动作搞得不明所以:“是抓到还是没抓到?”
“抓到了……”
叶限心中惊惧,他们抓到了刺客?可是刺客见过袁耽的尸体!若是刺客招供,那么自己不就……
“……但是,他们都自尽了,何患此次是下了大本钱的。”
叶限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您说公子会在哪儿呢?”申纪盯着叶限问道。
“不知道,若是……不在临县呢?”叶限猜测道。
“不在临县?可您不是说公子说来临县吗?”申纪急切地问道。
“你别激动,只是当时这么说而已,若是后来他遇上什么变故,变了道也未可知。”
申纪腾一下站起来:“您说的有理,我马上去找临县令,问他刺客是在哪儿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