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将出师大战金兵~舍命柘皋龙争虎斗】
话说韩世忠凯旋之后,应呼延通之请,到其家中同饮,不分尊卑,吃酒大醉,韩世忠让呼延通妻女作陪,左拥右抱,逼母女饮酒,甚失大体。
呼延通见了大怒,起身到壁上取下佩刀,抽刀出鞘,乘着酒醉大骂韩世忠道:“你这厮腌臜泼皮,爱好狎妓娶了梁红玉我不说,竟敢来污辱俺的女眷,你吃我一刀。”韩世忠这才醒酒,急忙躲闪,呼延通那一刀直把桌角剁了去,韩世忠大惊,翻身越窗,匆匆走了。
次日,韩世忠虽然追悔昨日之事,但仍要罚呼延通罪,得知呼延通与淮阴统制官崔德明不和,便贬呼延通至崔德明军中为卒伍。韩世忠生日,诸将皆来祝贺,呼延通也自淮阴驰至,献寿礼。韩世忠见了他,即走入屋内,不再出来。
呼延通伏地大哭,众共遣之,呼延通乃离去。崔德明还淮阴,数呼延通擅自离军之罪,打军棍数十。呼延通怏怏不快,投运河自杀,人皆惜其勇。韩世忠听说,后悔不已。此为绍兴十年十二月事。
宋绍兴十一年正月,完颜宗弼再伐江南,以郦琼素知南方山川险易,召至军与计事。郦琼从容语同列道:“琼尝从大军南伐,每见元帅国王亲临阵督战,矢石交集,而王免胄,指麾三军,意气自若,用兵制胜,皆与孙、吴合,可谓命世雄材矣。至于亲冒锋镝,进不避难,将士视之,孰敢爱死乎。宜其所向无前,日辟国千里也。江南诸帅,才能不及中人。每当出兵,必身居数百里外,谓之持重。或督召军旅,易置将校,仅以一介之士持虚文谕之,谓之调发。制敌决胜委之偏裨,是以智者解体,愚者丧师。幸一小捷,则露布飞驰,增加俘级以为己功,敛怨将士。纵或亲临,亦必先遁。而又国政不纲,才有微功,已加厚赏,或有大罪,乃置而不诛。不即覆亡,已为天幸,何能振起耶?”众以为确论。
及宗弼问郦琼以江南成败,谁敢相拒者。郦琼道:“江南军势怯弱,皆败亡之余,又无良帅,何以御我。颇闻秦桧当国用事。桧,老儒,所谓亡国之大夫,兢兢自守,惟颠覆是惧。吾以大军临之,彼之君臣,方且心破胆裂,将哀鸣不暇,盖伤弓之鸟,可以虚弦下也。”宗弼喜郦琼为知言。
四太子兀术乃引领大军五十万,战将百员,犯寿春府。守臣孙晖、统制雷仲合兵拒之。兀术连攻两日,寿春城陷,孙晖、雷仲弃城去,兀术、韩常与龙虎大王疾驱渡淮。
败报入朝,赵构令刘锜相援寿春,刘锜闻旨自太平州率兵二万援淮西,军至庐州,又称合肥,刘锜驻兵城外,守将关师古出迎。
当时宣抚司统制官关师古从延安调回临安,命与枢密直学士、庐州知州陈规共守庐州,陈规病卒,城中无守臣,备御之具皆缺少,官吏军民散出逃遁,惟有关师古率兵二千余人还在城内。
刘锜到了庐州,巡其城一匝,对关师古说道:“庐州已废,此城不足守也。”乃冒雨与关师古率众南归。
刘锜、关师古去后,兀朮以大军入庐州,遣轻骑追刘锜,及于西山口,刘锜自以精兵为殿,西向列陈以待,金人追骑望见刘锜旌旗,逡巡不敢逼近,日暮退去。
不久,撒离喝于陕西再陷商州,商州守臣邵隆弃城去。邵隆后破金人于洪门,复商州。此事不论。
朝廷知庐州失陷,命杨沂中引兵赴淮西,于是沂中以殿司兵三万卒戍淮。天子又趣岳飞应援,凡十七札,岳飞方苦寒嗽,力疾而行。
岳飞策金人举国南来,巢穴必虚,若长驱汴京、洛阳以捣之,女真必然疲于奔命,可坐待金人困毙。又恐帝急于退敌,乃奏道:“臣如捣敌空虚,势必得利,因敌方近在咫尺,我军不能远图,我欲亲至蕲、黄二州,以议攻战退敌之事。”
帝得奏大喜,赐札道:“卿苦寒疾,乃为朕行,国尔忘身,谁如卿者?”岳飞接到御札,乃引兵向东北进发。
次月上旬,朝廷已令张俊从临安府发兵八万,渡江迎敌。时张俊诸军虽已至建康府趣装,犹未起发。江东制置大使叶梦得知兀术入合肥、建宁府,犯含山县,进逼历阳,乃见张俊于建康府,请速出军。
张俊正会诸将于帐中,犹迟之道:“正待探马回报。”
叶梦得道:”敌已过含山县,万一金人得和州,长江不可保矣。”
张俊议分军守南岸,陇西郡侯王德道:“淮者,江之蔽也,弃淮不守,乃唇亡齿寒也。敌数千里远来,粮道决不继,及其未济急击之,可以夺气;若迟之,使敌人稍安,则淮非吾有矣!”张俊犹豫未许。
王德请益坚,厉声道:“愿父子先越江,待和州下,然后宣抚北渡。”张俊乃许王德即渡采石,自督军继之。
张俊遣兵渡乌江,谕诸将道:“先得和州者胜。”
王德道:“德当身先士卒,为诸军前锋。”张俊壮之,将士鼓噪而行。有报称已失和州,王德率众渡采石先登,约张俊明日入城会食。张俊引领赵密、马立、张澥等将宿于江中。
王德率众径抵和州城下,与诸将士道:“明旦,当会食历阳。”
城内三路都统完颜褎与龙虎大王突合速道:“去岁郦琼曾言王德不可当,且闻张俊大军将至,不若弃城退屯昭关。”突合速也无主意,只得依了完颜褎,率龙虎军,连夜西走鸟笼山,退屯昭关。王德乃夜拔和州,晨迎张俊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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