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怎么还管他/妈的闲事?”
她咬着唇,笃定的解释:“家里没有一个可以做主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贺廷撇嘴,挑着眉像是看笑话一般盯着她:“呵……见死不救?你过去又能做什么?”
得知他不想帮忙,常佳索性放弃了说服他的想法,扭身对前排的司机道:“你好,麻烦你帮我路边放下来。”
老陈在前面望了一眼后视镜,没出声。
车内静了几秒。
身侧的男人忽又沉声开口,冷冷道:“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
*
得到贺廷允许,老陈加快了速度,车子犹如一只猛兽在黑夜中疾奔。
到达宋宅大门口时,常佳几乎是跑着下车的。
家门大开,陈妈仍在客厅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屋外的动静站起身上前迎接。
一见到来人是她,瞬时松懈下来,“太太……你可算是回来了。”
常佳没时间听她嚎着嗓子哭,小跑进屋内,放下皮包后又检查了一遍白流淑的状况。
除了面色惨白心跳频率过慢以外,至少没有其他并发症。
常佳记得她有低血压,这几年一直在吃药,抬起头便问一旁的陈妈:“药呢?平日里吃的药放在哪里了?”
陈妈踟蹰在原地,“我我我”了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常佳想到婆婆好面子,对于身体方面的疾病总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家人都不知晓她有低血压的情况,她也是在一次意外的情况下得知的。
这个时候指望陈妈也没用,常佳便吩咐她:“叫救护车了吗?还有……打电话给宋石绎,让他马上回来!”
陈妈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刚才一急,连救护车也忘记叫了。她木讷道:“我、我已经叫少爷回来了,估计这会儿就在路上了。”
常佳一听,倒也不是那么急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宋家的儿媳,没有理由越俎代庖去担人家儿子该担的责任。
正说话间,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宋石绎带着助理和家庭医生走进门,见到常佳在内,纷纷略感意外。
“少爷,你可回来了……”
陈妈在一旁带着哭腔哽咽说:“我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夫人倒在沙发上,差点就要出大事了。”
宋石绎听完,铁青着一张脸,吩咐家庭医生查看白流淑的情况。
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屋子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直到确定白流淑的情况稳定了,常佳放下心,提步往屋外走。
宋宅门前,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私家车。
常佳认出了这是宋石绎平日里常坐的那辆,正欲从车前走过时,车门忽然打开,副驾的位置上,一个清瘦的倩影走了下来。
“常佳?”
黎冉也很意外她会在这里,目光中带着探究,又问:“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落,常佳感到浑身发冷,她死死地掐住指尖,疼得没了知觉。
“对,我不该来的。”
她喃喃道,对上了黎冉略带防备的目光,说:“你进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常佳觉得好累,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下一秒,手腕处被人捏住,宋石绎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他看到常佳面无血色的脸孔,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是说:“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顿了几秒,又纠正道:“我让梁实送你回去。”
“不用了——”
常佳打断了他的话,抬起眸子,目光落在站在他身后的黎冉身上。
“我自己可以回去就可以……”
话毕,用尽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男人紧握住的手,冷着脸不愿再看他俩。
宋石绎站在原地,也看出了她的怒气——只是不知道这份怒气从何而来。
“佳佳——”他叫住人,最后一次放下自尊追问:“听话,夜里黑……你准备就这么走回家?”
常佳僵挺着脊背没有回头,片刻,只听一道清冽的男声打破了当下的沉寂。
“宋总……我带来的人,我自会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