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佳累坏了,好不容易重担放了下来,她现在没精力和他打嘴炮。
贺廷也识趣,之后絮絮叨叨地念了两句,见她没有回应,索性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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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宋诗月在自家大床上醒来。
沉重的眼皮掀开一道缝,连带着太阳穴突突直跳,疼得厉害。
她捂着脑袋哀嚎,睁开眼四下一扫,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里。
床前,白流淑穿着睡衣还未洗漱,一双眼睛哭肿了,没有半点往日端庄贤淑的模样。
宋诗月试图爬起身,一动才发现浑身酸软没有半分力气。
“妈妈……”
她一开口,嗓子也哑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就跟喝断片了似的全忘光了。
白流淑闻声,抹去腮边的泪,带着哭腔道:“你啊你,还真是我祖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爸爸得知消息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宋诗月仔细回想了一番昨晚在包厢里的场景,却死活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一旁,白流淑解释说:“……你那帮朋友昨晚就被人带去局子里审问了,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说完,顿了片刻,怜爱地抚着她的手:“我女儿差点就没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说话间,卧室大门被人推开。
一个颀长的身影踱步入内,宋诗月见到人,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蒙起被子把头遮住。
宋石绎浑身戾气地站在她床前,见到她这番举动,冷声质问:“现在知道见不得人,早干嘛去了?”
“好了好了,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少说两句吧。”白流淑不舍得女儿受委屈,只劝道:“好在消息没有宣扬出去,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平日就宠着宋诗月,因而让她养成了骄纵无礼的性子,这两年愈发跋扈,半点没有将父母放在眼里。
庆幸的是宋石绎待她严苛,这个妹妹也就怕他一人。
时下,见白流淑又要帮衬,男人的神色霎时阴冷下来。
“妈,您再这么纵着她,下一回保不齐要出什么事!”
他口气不善,指着床前的人问:“这都不算大事,要怎么样才算是大事?您是准备断手断脚彻底没了消息,才知道后悔吗!”
白流淑一听,也愣了。
从小到大,她还是头回见儿子这样动怒。
男人骂完了,才觉得舒心,再看宋诗月露出被子的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窝火。
“妈,您跟我出来一趟,咱们外面说。”
母子俩悄悄地将房门带上,站在屋外,宋石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家庭医生来了怎么说?诗悦有没有被那帮人渣……”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好在白流淑摇了摇头,手中的帕子被泪沾湿了,嗓子也带着泪意。
“别的不说,这一回真该谢谢常佳。”
之后,她将昨晚的发生的事□□无巨细地说给宋石绎听。
白流淑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平日里虽看不上这个儿媳的身家和行为举止,但是这回她确实是帮了宋诗月大忙。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昨天多亏了有她……”临走之前,白流淑袒露心声:“有时间的话,你替我去好好谢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