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光线昏暗的吧台前,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侍者将手中的玻璃杯擦拭干净。
侍者的面前坐了一个男人,剑眉星目,气质卓绝。
就是这位帅哥时下喝得有点多了,双眼渐渐迷蒙起来,白皙的手指衬着血红色的液体,十分触目惊心。
“帅哥,我可提醒你……在这里喝醉了,没人替你收场……悠着点吧。”
男人瞥来一道寒光,沉声从齿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对于醉客的无礼,侍者早就见怪不怪。
他耸了耸肩转过身继续忙自己手上的活。
冰凉的液体滑入杯壁,往日觉得单调无味的酒精没想到却有一股魔力,叫人欲罢不能。
宋石绎收回目光,仰头将酒一口干完。
真痛快!
他现在憋屈得狠,那种被人抛弃放弃的感觉让他觉得无力又挫败。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失败的滋味,原来失败是这样的。
男人自嘲地笑笑,正准备开口让调酒师再来一杯,视线里一道黑影从身旁闪过。
就连喝酒也不能喝得畅快,宋石绎扯了扯领口,解开纽扣吐出一口浊气。
“你……”
他正欲开口,扭过身的同时目光对上了一双澄澈清纯的眸子。
一路上常佳跑得又急又快,好不容易才在众人堆里找到他,一边庆幸着宋石绎还没喝醉,一边又被他的酒气熏得险些晕倒。
“学长……”
她低低地开口叫住人,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片刻,似在观察他的状态。
“你、你还好吧?”
宋石绎放下手里的杯子,霓虹灯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他不由地眯了眯眼。
再睁眼时,整个人仿佛也清醒多了。
“你怎么来了?”
他还记得她,那天比赛结束后聚餐,他们曾在走廊碰过面。
灯光一转,刺眼的光线让常佳不适地眨着眼。
“我、我刚好路过,没想到你也在……”
她的皮肤很白,一双娇艳欲滴的红唇,说话的时候微张着。
“学长,你感觉怎么样?能回去吗?”
宋石绎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女孩穿了件薄纱质地的外套,内里搭着衣条纯白色的吊带长裙,纤细的肩带松松垮垮地系在她的脖颈上。
伴随着一呼一吸地喘气,胸口也跟着起起伏伏。
男人抿着唇,喉咙微微一动。
女孩身形清瘦,面孔白净,像是一泓清澈见底的泉水,不含丁点杂质。
“你能站起来走吗?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次宋石绎没有拒绝,从口袋里掏钱结账,起身跟在她身后,两人先后离开清吧。
其实他并没有喝多少,脑子还算清醒,只是虚浮的脚步叫人放心不下。
常佳在清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亲自将人送了回去。
*
B大的职工寝室楼,有专门对优秀学子开设租赁的单人宿舍。
宿舍的外头设有一整片花圃,清晨有鸟儿在花园里鸣叫,环境十分清幽。
宋石绎在这里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单人宿舍,价格不菲,条件却一般。
深夜,宿舍楼外偶有上完了晚自习的大一新生从石径走过。
常佳揽着人,踉踉跄跄地上了楼。
一进门,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将宋石绎扔在沙发上。
大门关上,她脚软地跌坐在地上大声喘气。
男人已经喝得没知觉了,恐怕连自己是怎么回家也不记得了。
一想到他是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自甘堕落,常佳心里泛酸,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她想把人推醒,好好地问问他,那个黎冉真的那么好吗?
好到值得你为她买醉深夜不归?
沙发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仰头翻了个身,整个人扑通一下滚落在地上。
常佳无奈,想要上前把人扶上/床好好休息,只见宋石绎蹙着眉,满脸痛苦地模样,在地上缩成一团哀嚎着。
“你、你没事吧?”
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到底摔哪儿了。
下一秒,男人捂肚皮,“哇——”地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如数吐干净。
常佳:“……”
好不容易拖完地,将所有的衣物洗净晾干,看到冰箱里仅有的食材,她不忘发挥田螺姑娘的本质,又给他熬了一锅清粥。
远处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一整晚过去,常佳没有合眼。
手机的闹铃提醒她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
今天她还有课不能多留,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安详的睡颜,常佳兀自笑了笑,关上门依依不舍地走了。
*
经历了一晚历劫般地磨难,常佳的脑子混混沌沌的,课堂上老师在说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强迫自己撑着下巴听课,然而沉重的眼皮却不听话,耷拉了下来。
手肘一松,她彻底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安稳,她还做了个好梦,梦见宋石绎回心转意一般地来找她,决定和她在一起。
常佳捂着嘴偷乐,唇角几乎笑道了后脑勺。
她正打算使用一下女朋友的特权,指使宋石绎替她跑腿打水,一阵刺耳的下课铃声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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