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为什么不在府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二太太脸皮够厚,像听不懂的,笑着道:“王家的大掌柜是做大生意的人,这眼光就是不一样。”
常妍在旁边见她母亲还准备继续和三房的人说下去,不禁拉了拉母亲的衣袖,轻声地喊了声“娘”。
二太太不作声了。
施珠却极为鄙视地瞥了王晞几个一眼,仿佛她们很无能似的。
王晞几个懒得和她计较,辞了太夫人,去了花想容。
她们特意来早了一点,想看看花想容有些什么新款式,趁机做几件秋季和冬季的衣裳。
谁知道石夫人比她们来得还早,让她们逛花想容的愿望落空了。
“你们看,我这一把年轻了,谁知道还会碰到这样的事。”她满脸的愧疚,亲自迎了三太太在花想容的雅间坐下,眼眶发红地给三太太赔着不是,“四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她了。”
三太太对石夫人肯定是心存怨怼的,但事已至此,她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想着应该像王晞那样,最好是能补偿补偿常珂才好。她叹息地摇头,道;“我只想知道,黄家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们家改变主意,您是否知道?”
为什么改变主意,小定的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了,石夫人也没脸提,含含糊糊的只回答后半句:“我要是知道他们家临时改变主意,他们家昨天下小定我怎么会不去呢?”
话说到这里,她迟疑了片刻,拉了三太太的手,真诚地道:“实话跟您说,我和那黄家也不是很熟悉。我去给你们家提亲,也是受了黄家所托。不过,最先瞧中你们家四小姐的也不是黄家的人,而是另有其人,我愿意给黄家做这个媒,也是看在这家人的面子上。今天请你们来花想容,也那家人的意思——想亲自给你们家赔个不是。”
王晞和三太太、常珂大惊。
石夫人却如释重负,携了三太太道:“你们随我来。”
王晞和常珂心情忐忑地随石夫人拐过几个弯,去了一个更偏僻幽静的雅室。
“怎么是您们!”王晞一看坐在雅室里的两位妇人就没能忍住,脱口而出。
年长的妇人眼睛含愧,不好意思地道:“都是我和我儿媳妇,乱点鸳鸯谱,给你们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旁边那娇柔的美妇也满是歉意,道:“黄家和我娘家是姑表亲,我瞧着我这表弟长大的,觉得他真心很不错,谁知道他却做出这等事来,我,我真是无颜见你们姐妹。”
这两位妇人,居然是那天在宫中花宴小径上偶遇之人。
石夫人向王晞和三太太、常珂介绍道:“这两位是阎诤阎大人得母亲和夫人。”
三太太大悟。
难怪就算是做媒,她们婆媳也不好亲自出面了。
这几年阎诤功在社稷,朝野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阎家行事越发低调内敛,家中女眷除了从前的一些亲朋故旧,几乎从不和那些从前不太熟悉的官宦功勋之家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