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晞松了口气。
二太太却忌妒得眼都红了,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就说,大冬天的,王家表小姐这院里的花花草草怎么养得这么好,原来是想贵人欣赏啊。”
这话是有缘由的。
她娘家的人不告而取地摘了花不说,还给二太太出主意:“丰台的花正是价格最贵的时候,来的人又多,与其花那个银子,不如向那位表小姐借几盆,我看她那里的兰花也开得极好,还有名贵的墨兰。”
二太太倒不心疼银子,可这个季节,有银子也买不到像墨兰这样的名贵的花卉。
她明知道王晞不待见她,为了儿子婚事体面,还是厚着脸皮来借了。
王晞压根没见她,一个王嬷嬷就把她拦在了门外,还笑道:“我们家和二太太娘家一样,都是做生意的,别的不好说,这场面上的朋友还是有几个的。您要是想订那墨兰,我给您牵个线搭个桥如何?”
二太太咬了咬牙,真的就订了两盆墨兰,准备放在常三爷拜堂的大厅。
谁知道那花农居然要收她三百两银子一盆。
她当时就跳了起来。
那花农却道:“若是早一个月预定,八十两银子就能行。可如今,这几盆花都是要送到宫里去的,我给了您,还得想办法从别处调货。要不是看在王家大掌柜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接这桩买卖的。”
弄得她里外不是人,又怕被人嗤笑长子成亲都不愿意做脸面,只能咬着牙买了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付了银子,后脚那花农就把多出来的五百两银子送到了大掌柜那里,还笑道:“谁家种花的不备个两、三盆应付不能得罪的人。”
大掌柜又把这银子送到了王晞这里来了。
王晞心里痛快,一挥手,五百两银子全赏王嬷嬷了,还道:“你现在就到处看看,我给乳兄在京城买个小宅子,以后成亲也不怕了。”
王嬷嬷感激在心里,又拿银子请了王晞屋里的大小丫鬟、婆子小厮吃酒。
红绸这丫鬟唯恐天下不乱,道:“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得让其他人知道才行。”
王嬷嬷来前还怕得罪永城侯府,如今看永城侯府却像纸老虎,拿了五十两银子给红绸,道:“你请他们吃糖果。”
红绸笑着拿了银子,特意请了和二太太亲近的人吃糖。
只是这时日太短,二太太又忙着常三爷的婚事,一时还没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如今又来挑衅王晞,红绸寻思自己今天已经出够风头了,若是被人惦记就不好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刺二太太几句,白果已不客气地笑道:“多谢二太太夸奖。要不怎么说您眼光好呢?”
二太太也曾打过柳荫园的主意。
她被这句话给噎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白果趁机送客,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地把门给关上了,差点撞着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