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担心读过书的,太把自己当体面人,会有点眼睛朝上看。真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姐夫是极其好相处的,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话吧,偶尔老成偶尔孩子气,总是让人有点那么哭笑不得。
但是接人待物是不错的,说话也靠谱,按照亲戚的话来说,是不熊的,起码在酒桌上不熊,不服他也敢跟你怼。
最让他开心的是家里买了房子,虽然说是姐姐买的,可他心里清楚着呢,他姐姐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年前才给家里寄过一大笔钱,手里哪里还有结余。
所以他很肯定,这钱是这姐夫的,尽管他不清楚这姐夫是做什么的,可是他知道他这姐夫是不差钱的,从那不经意间说话的气势就能瞧出来,人家从来没把钱放眼里呢。
再说,这房子说是孝敬老娘的,可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还不是早晚是他的,他清楚着呢。要说对这姐夫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干活太矫情,一会儿不是抽烟就是喝水,干不了踏实活。
此刻他堂兄弟要继续跟李和拼酒,他毫不犹豫的帮着拦下来了,“真想灌醉姐夫啊,让他歇着点,其他桌他还没上呢。”
李和已经喝了不少了,后面其他桌要轮番敬酒的时候,干脆换成了啤酒,白酒他是喝不下了。
喝到人散了,何芳才嗔怪道,“你喝那么多干嘛。”
她怀着孕可不敢喝酒,要不非亲自替李和上阵了。
老太太高兴地道,“那还不是替你找场面。”
都是亲戚,这个举了杯子你喝了,那个举了杯子你不能说不喝,这些规矩老太太清醒着呢。李和还没等恢复元气,就又开始喝了,这个叔叔喊吃饭,那个姨娘喊吃饭,每天两顿,安排的满满的。
他真的不想再喝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也没舒心,何芳的菜不合他口味了,他悲愤的质问,“姓何的,你变了!”
菜没辣椒,一点味道都没有,这让他怎么吃嘛!起码肉里要放点辣椒啊!不放辣椒他也忍了,可是酱油怎么可以不放!
她平常都要为他口味着想的,什么都迁就他的口味。
“为了宝宝,就要吃淡一点。”
“可是你不吃肉的啊!”其它菜做出什么口味,李和都没意见,可是肉里面没有酱油,没有辣椒,他就意见大了。
“为了宝宝,就要营养均衡。”她平常吃青菜比较多,对肉类很少沾。
“你没事读那么多书干嘛。”李和除了悲愤还是只能悲愤,她宁愿她少点科学道理。果真是为了孩子的一切。
一天天的过去,何芳的肚子眼看真要起来了,两个人才匆忙回京。搭了熟人的马车去了旁边市里的火车站,然后坐到冰城,在冰城住了一晚上,原本计划第二天从冰城机场坐飞机回京。
可是何芳却想去哈外去看看以前共同下乡的一个朋友,李和也就陪着去了,哈外最有名的就是俄语专业了,说是全国第一强也不为过,基本上许多高校的俄语老师和翻译人才都是出自这里。
何芳的朋友是里面的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高高瘦瘦的女人,猛然见到何芳,高兴地又哭又跳,说什么也不准何芳走。
两个女人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大多是忆往昔,李和插不进去半句。
李和跟在后面又在冰城盘桓了一晚,在旅馆开了两间房,两个人女人要点灯夜聊,他只得一个人睡另一个房间,孤枕独眠。
第二天回京的时候,也才中午一点钟。
何芳身子疲惫的很,还要像以往那样烧饭、收拾屋子。
李和却是不准她做了,“咱们请个保姆吧。”
何芳摇摇头,“哪里有那么娇贵了,别没事找事。有外人来住,我不习惯。”
“那你别动。我来吧。”李和身上的懒癌不治也得治了,前三个月,胎儿还不稳定,这个时候容易流产。
这跟在地里割草不一样,地里割草顶多弯弯腰,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做家务活琐碎的事情太多,总要操心,人更累。
李和不得不扛起了洗衣服做饭的重担!
他不得不叹气,人啊,活着真累啊!争斤论两花花帽说理论上应该就这了。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