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优略微惊讶,方兰竟然知道氟西汀,却不知道安定。
她简单解释完,方兰点点头,开始在墙壁上摸索。
里侧诊室和上次过来没有区别,谭优正细细分辨墙皮开裂的痕迹。忽然感觉不对劲,她回头,就见方兰被一壮硕大汗反绑着手臂,嘴里塞着大团的白纸,白纸上一道道浅蓝横线,赫然与她偷藏的笔记本纸一模一样。
穿着浅灰色衬衫的校医面带微笑,手上的针管被推出一颗小小的液滴。
谭优头皮一炸,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催她逃跑,她软着腿发着抖,不等发现什么武器,那大汗把方兰仍在地上,大跨步挤进房间,伸手一抓,就将谭优的防抗扼死在摇篮里了。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如果说之前谭优还有从堵门的两人身边挤出去的念头,那在直面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之后,彻底放弃抵抗了。
她老老实实的被壮汉攥着双臂,似乎因为她没有反抗,壮汉并没有下狠手。而方兰脸色通红,蜷缩在地上发着抖,她的胳膊不自然的歪斜着,但惨叫□□都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谭优心里一寒,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看校医握着针头,将那一管不明液体推进她的胳膊。
意识陷入泥沼,无边无际的黑暗涌来,女孩儿僵直的身体软倒下来,大汉单手托住她的脊背,止住女孩儿下滑的身体。
谭优再次恢复意识,睁眼看到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吊顶柔和的黄色光芒落在圆桌的玫瑰花瓣上,更显得玫瑰花瓣红的鲜亮。
她的手腕被柔软的布条捆在身下,脚踝亦被捆绑在一起。谭优活动手腕试着挣脱,手腕之间的绳结被拉扯的更紧,但手腕和布条之间出现了空隙。
好像可以挣脱开。
尽管手指又麻又痛,谭优还是用力拉扯,同时双手在身下来回用力摩擦,终于把布条从手腕上蹭下来,谭优顶着肩膀的酸痛把胳膊从后背挪开,手背已经开始红肿,表皮因为摩擦一阵火辣辣的痛。谭优两只手互相揉搓了一会儿,咬牙拉扯脚踝的绳结。可惜脚踝处不像手腕那么容易松开,布条下端踩到脚后跟就已经勒到极限。
谭优不得不把布条重新挪回脚踝的位置,蠕动着身体下床,然后扶着床战起来,迈着小碎步挪动。
校裤的裤兜轻飘飘的,手机无影无踪。
处于如此眼熟的大床房里,谭优于恐慌中又有了一丝安慰。她仔细回忆房间里可能存在的利器,一边不死心的翻动洗漱用具。
可惜看到一次性牙刷,谭优只能回忆起曾经看到的牙刷塞喉自杀新闻。
至于用牙刷当凶器,她怀疑自己在把牙刷塞进敌人嘴里之前,就先被放倒了。
会客室里,沉默寡言的壮汉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门被拉开,眼前厚重的地毯延伸到灯光深处,雕刻百合铭牌的房门静静的立在隔壁,一朵鲜红的玫瑰插在猫眼处,笼罩着一层暧昧的浅淡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