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晏氏和海明集团共同的决定,合作之后的利益有助于海明在美国上市,晏氏也能有更多筹码握在手里,各取所需,现在海明已经着手准备,大约还需要两年时间。”
晏惊寒说话向来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理性冷静,像个机器。
他扶了扶眼镜:“婚约不需要昭告天下,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我们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两年之后,和平离婚。”
聂月支着下巴:“你是在跟我谈判?”
晏惊寒:“这是和平共处最好的方式。”
聂月望进晏惊寒的眼睛,“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聂月不清不楚的笑容让晏惊寒再次蹙眉。
“不用打我的主意。”晏惊寒冷冰冰的看着聂月。
聂月挑眉:“为什么?”
晏惊寒看着她:“因为没可能。”
聂月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藏在眼镜后面的狭长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干净仿若溪水。
恍惚之间,聂月仿佛闻到一种薄荷的味道。
心尖痒痒的。
她笑得天真,往晏惊寒那边凑了一点,乖乖巧巧道:“好啊,我们互不干涉,互不打扰,我听你的,不动你。”聂月说:“但我还是想多此一举解释一下,不是我不自重。”
既然要谈判,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晏惊寒认真的望着聂月。
“林良对我死缠烂打挺久,我没那个意思,可是他用自杀威胁我,闹得整个【HOT】都知道了,我没办法了,只能那么说,他才会真正放弃我。”聂月说得真诚:“谁误会我都没关系,可我不想你误会我。”
晏惊寒:“你故意那样说?”
聂月说得真诚:“当然,我怎么可能和我班主任……”
晏惊寒略略低头;“我当时也不是那个意思……”
聂月抬起眼睛,长长睫毛往上一翻。
这就相信了?
晏惊寒看向她,仿佛捕捉到一丝狡黠笑容,可等他定睛看去,她还是有些委屈的模样。
晏惊寒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那我们就算和好了,以后和平相处。”聂月挺大度的伸出手:“两年,我一定好好对你。”
晏惊寒看着她的手,沉吟一瞬,伸手和她握了握。
晏惊寒的手指又细又长,聂月迅速摸了一把,冰冰凉凉,还挺好摸。
聂月垂下眼睛,看着那双指甲都剪得干干净净的手,忽然恶向胆边生。
就着拉他的手猛地往前一带,晏惊寒没有防备,往前趔趄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她身上清淡的香味入侵过来,花香逐渐把薄荷包裹。眼睛对着眼睛,温度急剧升高,薄荷不甘想要挣脱,反倒把香味烧得更浓,萦绕在晏惊寒鼻尖,是嚣张跋扈的甜。
聂月暧昧的勾起唇角,目光暗示性的落在他的嘴唇上,盘桓,辗转,然后往下,他的下巴,喉结,锁骨。
声音都变得缓慢,目光一点点下移,最后又绕回到嘴唇。
“既然你那么真诚,我也不想骗你。”
“其实我跟林良说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聂月的眼睛仿佛沼泽,越不想看她越是深陷其中。
晏惊寒觉得耳朵有点烧:“什么?”
聂月笑了一下:“我没有睡我们班主任。”
她缓缓踮起脚尖,凑近晏惊寒耳边,轻声道。
“我睡了我男朋友他班主任。”
……太恶劣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晏惊寒猛地推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聂月懒懒抱着双臂,慢条斯理的欣赏他的耳朵由粉变红。
她仿佛看到花瓶儿撕出第一道裂痕,洁白的云朵被摁进滂沱大雨中浇灌,清溪被一碗浊水搅得天翻地覆不得清净。
一切变化都让聂月觉得开心。
心怦怦跳的那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