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变了。
现在,更多人知道了。
“现在开始吧,站在那个点上,对——”
在十五分钟后,李恩心、李勇哲等和简无虞一齐跳一分钟的编舞,第一次合作,没有团队默契而言,他们的表演整体就像个粗糙的毛胚,未经过烧制,毫无凝聚力。
更何况李恩心以及李勇哲不约而同地用尽浑身解数,力图让简无虞看起来毫无可取之处,还意欲将简无虞的手忙脚乱衬托得极为明显。
群舞看起来更混乱了,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练这支舞的时间比简无虞要长的多,所以他们很有自信让简无虞吃不了兜着走,在此丢光脸面,卑微到尘埃里去。
他们要看她狼狈,要看她悲伤,要看她愤怒。
怎么在群舞里排挤一个人,练习生们都很懂。
虽然有这么多精通舞蹈的人在场盯着,他们做不了大动作,但仍然有的是办法。
可惜,简无虞不是安言,她完整地跳下一分钟的舞蹈,甚至没有因为前辈的恶意压制而受分毫影响,从容,冷静,未多花一分力气也没少花一分力气,但她有自己的风格——模仿安言本身得来的风格。
简无虞重生唯一的bug也就是这个——无与伦比的记忆力和模仿力。
报复不需要格外的心机和努力,只要成为强者,你的无坚不摧就足以让你的敌人无可奈何继而嫉妒得发狂。
简无虞不是在装不在乎,她是真的不在乎,所以在此时,她即使毫无作为地站着呼吸,对一些而言都杀伤力极强。
毕竟她老了,已经懒得跟小朋友玩心机游戏了。
所有人都很惊讶,于是舞蹈老师让他们把这支约4分钟的舞全部跳完,他们就这么震惊地看到简无虞毫不费力地全部跟完动作,复杂的走位也没有出错。
简无虞的舞蹈有瑕疵,也看得出不够自如,像是还未熟悉自己的身体那般有些生疏,但她记下了所有动作,而且心态——太过于沉稳,不是练习生也不是有多年舞蹈经验的专业舞者,她给人的沉浸感适用于任何职业。
没有热情,没有欲望,但足够冷静,也足够坦然。
有人出错。
比如李勇哲。
有人丢脸。
不是简无虞,而是李恩心。
边伯贤前辈在看简无虞,经纪人也在看,编舞老师和舞蹈老师脸上的惊讶和欣赏溢于言表,练习部室长开始用探究的目光凝视着简无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简无虞身上,却不是因为她出洋相。
即使显示屏上有视频可以看着跟跳,但安言怎么可能比自己记下的动作还要多?
事情的走向并不如自己所料,李恩心忍不住分心,在转身的动作间隙,眼神飘忽开忽而从镜中对上简无虞的眼神,那是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像是凿开冰面俯身向深海望去,那黑暗没有尽头。
霎时间被其中的冷漠和锐利射穿,时间暂停,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脱光了衣服袒露在众人面前跳着舞,镜中的自己动作如此滑稽,滑稽到她想要停下,马上停下。
脚下一歪。
她重重摔倒在地,发出短促的痛呼:“啊!”
抬眼撞见编舞老师冷漠的目光,李恩心呆坐在地板上,她不明白。
明明安言因为被李勇哲甩了那么伤心,明明她看到安言在楼道崩溃大哭,为什么现在安言和李勇哲一起跳舞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为什么,现在收到同情和质疑目光的人,是自己?
李恩心咬牙,迅速爬了起来。
李勇哲的脸色非常地难看,即使有上过表情管理课,但理性的克制仍然没有压抑住他内心的疑惑和不安,阴沉爬上他的眉眼,他直勾勾地眼神射出阴影,像是刀剑一般刺向简无虞。
可简无虞没有看他,她不是在刻意的无视他,只是纯粹地不在乎他的存在,没有任何情绪比被视若无睹更令自诩非凡的人烦躁不安。
那种神态,就像是今天午饭的时候那样令人不爽。
安言变了个人。
因为被他甩了所以故意这种作态吗?
李勇哲不愿相信自己是被翻篇了,安言那么爱自己,这个傻子的初恋可是他,初吻也给了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下他也绝不能就这么放下他。
安言只是因为想要重新引起他的注意力而故意这么做而已,她是要报复他,她恨他,她想要挽回他。
当然,已经死去的安言确实如此。
气喘吁吁,跳完高强度的舞所有人都喘不匀气,简无虞也是,她出了汗,抬起胳膊随手抹了把。
边伯贤走过来给他们发毛巾。
“安言,”边伯贤看向简无虞,等她看过来,抬手扔了条毛巾过去,简洁地道了句,“辛苦了。”
毛巾沿着一道利落的曲线落进怀里,简无虞顺势点头鞠躬:“谢谢前辈。”
边伯贤似乎笑了笑,但简无虞没看清。
现在是几位大人物作出决定的时间,意见还未开始有分歧就莫名走到奇怪的方向去。一方极力就事论事,表明安言不合适,一方啥也不听,只是不停地感叹:安言是天才。
“她不合适——是,她的表现是让人不敢置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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