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熠停了笔,良久笑了声:“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根据刚刚你所言,粉丝的礼物有问题,而你却将之转交给姜小姐,”时熠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是刘女士的工作出了疏漏啊,反正姜小姐一定是无辜的了,可怜啊……无缘无故背了这么个锅,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她什么错都没有?!”刘珠德激动起来,声调很尖锐,她似乎很不满时熠的说法,咬牙切齿地道,“粉丝送的礼物我检查了才给她的,保准什么问题都没有,她给车在直就出问题了这叫什么错都没有?”
刘珠德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惊慌。
“那么,眼下能确定在你经手前香水没有问题以及你和姜小姐经手过这瓶香水的事实,”时熠对大喊大叫情绪十分不稳定的刘珠德笑了笑,语气带着点遗憾,“那么动手脚的不是你就是姜小姐,不是吗?”
刘珠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窄而长的眼睛瞪得要裂开:“我不知道!”
时熠打断她的自我辩护,道:“汽车香水有问题。“
他慢慢地盖好笔帽,站起,单手撑着桌子前倾身子盯紧了刘珠德的眼睛,循循善诱道:“总要有个人负责的,刘女士。“
“我是听在直哥说提了新车,就想把香水给他,我一直——”姜涩琪摸了摸腕上的伤口,苦笑了声,“不是很喜欢收粉丝的礼物,这个牌子的香水挺贵的,喜欢我的人很多都是学生,说是逃避也好,说是什么都行,我承担不了这种喜欢带给我的压力。因为真的一直以来不知道怎么办,才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总觉得自己欠他们的,都要还,因为收了礼物所以要忍受恶评,忍受指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我该怎么笑,该怎么说话——”
简无虞没有打断她的话,任她说着,直到姜涩琪忽地意识到自己在对一位和娱乐圈无关的人士谈自己的心事。
姜涩琪笑了笑,有些局促地道:“抱歉,说了这么多没用的话。”
简无虞目光平静宁和:“虽然和本案无关,但姜小姐,多和人沟通是好事,并非无用。”
“偶像的职业具有特殊性,”她想起一直能够用不同面貌从容示人的某SM艺人,顿了顿,简短道,“学会分清生活和舞台,也许你会好些。”
“你们总有一个人有问题,刘女士。”
鱼饵放出去了,鱼会上勾吗?
时熠盯着刘珠德的眼睛,而对方因激动而放大的眼瞳恢复了平静——他心头一紧,看来是说错了什么?
“反正和涩琪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你们不要随便抓人,”刘珠德忽地清醒过来,重新恢复到了软硬不吃的状态,“不等我的律师来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鱼没上勾。
十分钟后是简无虞和时熠约定好的时间。
简无虞和时熠将二人分别留在审讯室内,出来对各自的进展进行交流。
“姜涩琪承认自己将汽车香水送给车在直,但否认自己知道内容物有问题,”简无虞进行汇报,“并且据她所言,刘珠德曾暗示她使用香水。”
时熠皱眉:“那她为什么把香水送给车在直?”
“因为粉丝的礼物让她感到压力,”简无虞回答,“她似乎很抗拒刘珠德对她在如何处理艺人与粉丝关系上的指导。”
“既然如此,有没有可能是她为了诬陷刘珠德所以自己对香水动了手脚,”时熠并不会因为人的弱势而忽视对方的嫌疑,“毕竟出现问题,刘珠德属于工作失职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刘珠德因此被撤职,她就可以获得解脱。”
简无虞摇摇头,她并不赞同:“姜小姐处理经纪人与自己意见不合的方法并非报复,而是自我伤害。”
她点了点自己的手腕:“姜小姐近期自杀过。”
时熠刚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推测并不妥当,他长叹了一口气,揉着英挺的鼻子很是困扰:“姜涩琪和车在直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所以她没有理由针对车在直,现在她又不是针对刘珠德,而刘珠德这边也不是很顺利,她的态度很矛盾,一边对姜涩琪有厌恶和指责的态度,一方面却又不愿意让姜涩琪承担责任。敌对和保护,兼有。”
简无虞说出自己的推测:“我还是倾向于是刘珠德想将装有乙/醚的香水瓶给姜涩琪使用,但没有想到姜涩琪会将香水赠与车在直。”
时熠想了想,点头:“我赞同你的说法,但有一个问题。”
“如果我是刘珠德,想要让姜涩琪使用这瓶装有乙/醚的汽车香水出事故。”时熠看向审讯室内的二人,沉声道,“那么警方调查我应该会否认自己接手过这瓶香水,咬定是姜涩琪自己送香水给车在直,和自己和粉丝都无关,因为是私下传递除姜涩琪和刘珠德二人无他人在场,沾有指纹的包装盒也被丢弃,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刘珠德接触过香水,那么她就可以摆脱嫌疑,而姜涩琪将成为唯一的嫌疑人被调查。”
“但她承认自己接手过香水,她的目的是什么?”时熠百思不得其解,低音炮里带着浓浓的困惑,“为什么要帮姜涩琪分担嫌疑?”
“我都说了让她二选一,要么自己要么姜涩琪,要是姜涩琪有问题她就安全,可她还就突然聪明了,嘴巴胶水黏住似的真不说话了。”
简无虞揉着太阳穴,望向审讯内神情冷漠又焦躁的刘珠德,审讯室明亮的灯光下,刘珠德一直有些坐立不安,时而站着时而坐着,时而踱步,从言行举止中看得出性格并不沉稳较为激进,但又懂得利用人际关系甚至听得出试探和诱导,不失狡猾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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