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剩下两个人也都同前一个人一样下来。
这时候观众席一片衰声,又走了好些人。
那位主持之人又道:“看来今日的斗文会就此结束了,感谢诸位的参与。这黄金万两,只能等着下次斗文会再送出去了。”
沈端玉看向楼上,定文先生端坐在竹帘之后,瞧着是气度不凡的样子。沈端玉看着定文先生,忽然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来,像这样博学多才的人,或许能帮她指点一下当下困境应当如何破解?
她抱着这个念头,再次抬头,却见那定文先生已经不在竹帘之后。
沈端玉一急,逆着人群往里头跑。她跑得快,小厮都没拦住。
“哎,这位姑娘,你不能随便上去。”
沈端玉跑上二楼,定文先生还未下楼,被她在楼梯口拦住。
她有些气喘,说明来意:“你好,我……我有些事情想请教先生,不知先生可否替我解答一二?”
她说完,身后的小厮也追上来,刚要带她下去。定文先生摆了摆手,反倒请她进了旁边的雅间。
定文先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她坐下来。他斟一杯茶,递到沈端玉跟前,又取了纸笔,在纸上写:“不知姑娘有何事?”
沈端玉喝了口茶水,斟酌措辞:“是一些家事,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厌烦?”
定文先生摇了摇头,又在纸上写下:“不会,姑娘说来听听也无妨,倘若我能帮助姑娘,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沈端玉垂下头,言简意赅将当下情境同他道出:“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元夫人,生我的时候过世了,后来我家中又出了一些变故,我父亲便将我送至别处养着。直到近两年,我家中情况好转,才将我接回来。我回到家中,发觉我父亲将从前的姨娘扶正,如今是我继母。我由一位母亲旧仆处得知,这位姨娘,害了我母亲的性命。而我母亲在时,曾经为我定下一桩亲事,我走后这亲事也被继母占去,给了妹妹。今年对方出了些事,我那继母又想起我来,便要我来嫁给那人。可是我不愿意嫁,因为我想为我母亲查明真相,还她公道。先生以为,我应当如何才能同对方退了这亲事呢?”
沈端玉故意隐去了一些东西,毕竟倘若全然说出来,还是太容易辨认。
容昭词隔着面具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听她将一些头尾隐去,心道还不算太愚蠢。
沈端玉期盼地看着定文先生,只见他在纸上写下:“那你这婚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沈端玉想了想,她也不认得顾青川,哪里知道顾青川是怎样的人。只好道:“我也不曾见过,只是听闻,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
定文先生点了点头,又写道:“倘若如此,不如你直接同那人谈一谈,叫他退了婚事?”
沈端玉叹口气:“我也是有这打算,可是我那继母并不叫我见到他,想来是生怕我出什么岔子。”
容昭词听着想笑,他面上不显,仍旧提笔写道:“这人是谁家公子?兴许我认识,能帮你说上话也不一定。”
沈端玉看他一眼,似乎在做定夺。她思忖片刻,叹口气同他道:“我信得过先生,才告诉先生。其实我是沈国公府的小姐,那人是左相家的顾青川顾公子。我一来是怕,顾公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若是找他退婚,他会认为我是个不忠不义之人。”
沈端玉苦笑一声:“倘若没有母亲的事,我倒觉得这是桩不错的婚事。”
她吐出一口气,道:“二来,我是怕,顾公子不愿意答应我的退婚请求。毕竟我也不曾见过顾公子,听闻二字,终究太过飘渺。”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听见有人闯进来。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