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孽魔的回归显然都要通过灰境,也就是传令者之礁。纳扎斯被逐回混沌后,它在灰境里的雕像也被摧毁了。喀扎斯则被高德捏成了手办,窃占了它在灰境的台座。高德再把只有个雏形或者胚胎的纳扎斯捏了手办,没想到连同小侍女也捏到了一起。高德就这么跟小侍女绑定在一起,成了可以随时降临到她身体里的魔主。
自己冒充恶魔可以随时上小侍女身这事虽有极大好处,对他个人造成的影响却难以言表,高德只好暂时忽略。他想到的另一件事是,这对孽魔传令者在现世里代代相传,可以确定它们是跑单帮的,它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纳扎斯寄宿的黑皮豆芽混到了老太子身边,喀扎斯寄宿的姚红绡则是广交权贵的花魁。如果它们成事,应该不只是重演妲己乱商那种故事。
传令者……传令者……
高德品着这个名字,忽然觉得,如果孽魔自身是个锚标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当它们在现世里获得某种地位,或者在大明里站到了某个高度时,能够获得足够的资源,或者安全的进行某种动静很大的活动。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是想避开社稷之座,另外开启一扇大门,把混沌里的恶魔大军放进现世。
传令者之礁……
想到自己控制的这处灰境,高德心跳骤然加速。难不成传令者之礁就是那扇大门,却被自己随手堵死了?
这么说起来,蒙面人所在的组织正是运用这对孽魔道标,准备开启灰境把恶魔大潮放入现世的幕后黑手。自己跟他们之间的仇怨,就不只是干掉了喀扎斯纳扎斯,揭露了王子赫身份还灭了他全家那么简单,根本就是得罪到底,不死不休了。
西七街九巷……
得好好计划一番,把这帮家伙一网打尽。
就在义思达庙之下,地下深处另一间昏暗石屋里,蒙面人躬身向另一个斗篷客汇报。
“很好,时辰已到。”
斗篷客说,“可以确认高德此人是圣山摆在外面的棋子,只是凡人之躯,心脏被打烂还能不死,只有圣山的改造能做到这种事情。”
“真是如此太令人吃惊了,”蒙面人说:“必定是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做的布置,连我都没看出一丝痕迹。”
“圣山的布局是以千年甚至万年计的,”斗篷客低沉的说,“不过他们终究进不了灰境,看不到世界的暗面。”
“就借纳扎斯的降临把眼线埋到他身边吧,现在他活着的价值比死了更大。若是能控制他更好,他终究只是凡人,圣山的改造重在肉体,魂魄并不擅长。”
蒙面人似乎有其他想法,“这般处置,王子赫不会认同吧?”
“由不得他不认同!”斗篷客声音变冷,“既入魔门,凡人之心就该弃掉!他若是还执迷于此,我可没办法在大人们面前为他遮掩了!”
缓了缓,斗篷客又低笑,“让他的亲人毁掉人世伦常,堕入魔道。他则欣然从之,进而沉沦,岂不是比直接杀掉他更快意?”
蒙面人沉默良久,低低应道:“是。”